终于把心里藏了许久的秘密给说出来了,望着雷曜的傅岚烟忽而闪烁着泪光笑了。:
不知道接下来他的反应会怎样,但是她觉得自己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骗人的感觉,真的不好,每每面对他,她都有一种很强烈的负罪感。
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也好。
眼前,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那么的精致深邃,让她一度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太完美,以至于她都有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其实,今天她也不是完全的在闹情绪,只是有点胆怯了。
她记得那天去他家等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他住的那栋别墅,光就其外观的华丽程度就令她咋舌,她不敢想象要是进去了会怎样。
至今,他都没有跟她提起过家里的事,这其中的难隐之言,她多少能懂一点。眼你子妈。
豪门,那不是一般人能踏入的地儿。
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只想找个普通一点的男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雷曜安静的开着车,薄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
余光瞥见她失神的盯着他的脸,她眼底的伤那么明显。
这个女人,她在想什么他了然的很。
他看得出来她不是就事论事的在跟他闹脾气那么简单,是她怯懦了,不敢跟他继续往下走了,怕风险太大输不起。
不怪她,其实生长在那种家庭,他都觉得累。
如果可以,他倒是真想把身上的担子卸了,跟她一样做个普通的上班族。
每天早上和她一起送儿子去上学,一起上下班,一起买菜做饭,一起刷碗,一起给儿子洗澡,搂着一大一小给他们讲故事,唱歌听……
可他作为雷家的继承人,责无旁贷。
耳边,她刚刚的坦白还盘旋在那里,薄唇微勾,雷曜很高兴她终于开诚布公的跟他说出了心里的疙瘩。
说出来,应该舒服多了吧,傅岚烟?
也不跟她废话,雷曜腾出一只手来,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程骁帮他新买的那只手机。
看了看上面的时间,估算了一下,他琢磨着现在应该是下课时间,长指一伸便拨出了哲林的号码。
不动声色的按下免提键,故意想让某人听到。
傅岚烟看他掏出手机似是要打给谁,不想打扰他,便转过身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不等他说话,里面就传来小家伙怒不可止的声音,“大坏蛋,你还晓得打电话给我呀!我问你,那天是不是你欺负了我妈妈,不然她回来怎么会发高烧,膝盖上手臂上都是伤!”
蓦然听到电话里传来儿子的声音,傅岚烟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去。
圆睁着一双眸子看向身旁把电话举在唇边,边开车边笑得一脸讳莫如深的男人,她简直是一头雾水。
天哪,他怎么会有哲林的电话号码!
而且,听哲林的口气,似乎跟他很熟的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儿子生气是雷曜意料中的,本来想笑着跟他赔罪,结果儿子的一番话却是叫他心急如焚。
赶紧一个急刹车把车泊到路边,左手举着电话问儿子,右手伸过去就摸向了怔在那里的傅岚烟的额头,“哲林,你说什么,那天你妈妈回去发烧了,还受伤了?”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告诉我你在哪里,一会儿我放学了去找你。大坏蛋,敢欺负我妈妈,我要你好看!”电话里,哲林似乎并不买他的账,反倒是咬牙切齿的冲他吼。
雷曜来不及跟儿子解释,他眼下只关注身边的女人她还烧不烧。
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跟自己的对比了一下,确定她的温度是正常的,雷曜紧蹙在一起的眉宇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忽视掉她诧异又觉得他很可笑的眼神,他继续跟电话里的儿子通着话,俯身就去卷她的裤腿,“哲林,雷叔叔一会儿再跟你解释。你先告诉我,妈妈那天回来是怎么样的?她怎么会受伤呢?是膝盖和手臂吗,别处还有没有?”
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傅岚烟伸手就要去拨开他卷她裤管的手,却被他一个冷眼给遏制住,只能由着他紧张兮兮的查看她膝盖上还贴着创可贴的伤口。
“妈妈那天早上一回家就晕倒了,额头烫的比暖宝宝还吓人,我用了好多冰块才给她把烧降下去……”
“雷叔叔,你怎么能这样,我是那么那么的信任你,才把妈妈交给你照顾的。可是你前一天才答应我不会伤妈妈的心,第二天你就把妈妈弄成那样……”
“妈妈的手臂和膝盖上都是擦伤,应该是摔倒了……她这几天一直好不开心,我拼命的哄她,陪她看电视,给她讲笑话,她虽然会笑啦,可是笑得好假,我看得出来妈妈不开心……都是你啦……你说,你对妈妈做了什么?”
电话里,儿子情绪激动的哭泣着,像个小小守护神一样的护卫着自己的妈妈。
傅岚烟的眼泪早在他提起冰块这个词的时候就已经婆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