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拖泥带水的作风,尽管任征再三婉拒,岳震还是把他送到门外,这才看到了和任征同來的骑兵,这一小队骑兵不但铁盔铁甲,标准的战斗装备,而且战马身上都披着黑黝黝的护甲,只有眼睛和四条腿露在外面,
感觉着冰冷的杀气扑面而來,岳震暗自猜想:这就是西夏的铁鹞子骑兵,
目送任征、富察和铁鹞子骑兵们走出视线,他转身关门当中暗想,回去一定好好问问师兄,这位宰相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坐在院子里,岳震回味着对刚刚的这次会面,就如任征所说,申屠组建的四支商队不但声势浩大,而且随队而各种大宋南货对于比较闭塞的青宁原來说,也都是很稀罕的物资,所以任征想把商队引到西夏本土去交易,完全是对双方都有利的思路,并沒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任征与富察到底是什么关系,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震头领,震头领···”外面又是一阵叫门喊醒了沉思的岳震,他苦笑着起身,摇头暗想,我还真忙呢,
“震头领,小的是羌刺传令兵,我们阿罗首领请您前去赴宴,”
岳震愣了一下,脑筋飞快的想着,难道有什么急事,迫使阿罗必须这样大明大放來与自己联络,
想归想,他还是锁上院门跟着羌刺小兵出來,一路询问,岳震问清楚原來阿罗并不是单独请他,一同被请的还有富察,搞清楚状况,他也不禁暗暗叫好,阿罗大哥够机智,待会的宴席只要自己多喝几碗,假装醉了,很容易就能甩脱富察那家伙,
高高兴兴的跟着小兵一路疾走,不大的功夫他们就到了,尚未走进大院,岳震就闻到了浓郁的烤肉香味,
“哈哈,一别数月,震少依旧龙精虎猛啊,想煞哥哥了,哈哈···”
惊喜错愕的岳震大步上前,一把擎住说话人的手臂,话到嘴边却变得有些哽咽,“子翼哥,你回來了,我也想···”
刘子翼身后的阿罗误解了岳震的意思,高声笑道:“哈哈,震少放心,附近的几个院落都是咱自己人,不怕有人偷听,而且刚刚富察那家伙派人來说,有贵客应酬不便赴约,哈哈···岂不正遂了咱们兄弟的心意,”
听到这么称心如意的好消息,岳震立刻从复杂的情绪中解脱出來,欢喜雀跃的他上前与两位兄长结结实实的抱在一起,兄弟三人开怀大笑,
自家兄弟久别重逢,当然不用那些虚礼客套,三人围坐篝火旁肩并着肩吃肉喝酒,岳震最关心自然还是宋金前沿的岳家军,
“震少安心啦,”刘子翼拍拍岳震的肩头笑着说:“蔡州一战,伪齐刘豫铩羽而归,可能是金国方面也认识到,仅凭齐军的水、步兵很难突破岳帅与韩帅镇守的正面防线,所以入秋以來,金人军方展开了大规模的调动,我们推断,金人旨在演练磨合一个马、步军和水师组成的立体进攻体系,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估计今明两年不可能再有大的战事了,”
岳震轻轻着头,凝眉道:“如此看來,不战则已,再开战就是石破天惊的大会战,金人必将全线出击,大宋的整条防线都要遭到猛烈的攻击,”
“不错,我们和金人一样的期待,”相比他的凝重,刘子翼脸上更多的是振奋和热切,
“那将是宋金之战的转折点,几十年來大宋的军容从未像现在这样鼎盛,大宋军人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斗志昂扬,未來一战,必将是我们全面反攻的开始,我刘子翼和西护军六万将士无不期盼跃马甘陕,光复我汉室江山,”
刘子翼和阿罗兴奋的面容在篝火的映衬下,红彤彤的闪着亮光,岳震无语暗叹,他不忍在兄长们火热的心头上泼凉水,削一片香喷喷的羊肉放进嘴里,默默地咀嚼中,他竟然尝到了淡淡的苦涩,
父亲带领着岳家军创造了一个个辉煌的胜利,正是这些看似轻而易举的胜利,让所有大宋军人看到希望的同时,盲目的自信也在所难免的膨胀起來,
如今的大宋军方,充斥着一种很奇怪的气氛,很多人认为收复失地,并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題,而是愿不愿意做的问題,这些人近乎于天真的以为,只要他们愿意,对面的几十万齐军和女真人的铁骑,就形同虚设不堪一击,难道老爸他们那些卓越的将领们,察觉不到这样危险的信号,还是···
咽下索然无味的食物,岳震端起酒碗把话題扯到了一边,“子翼哥,西护军今年的冬粮储备的怎样,临洮和仙人关的粮道应该很安全了吧,”
“呵呵,托你那位生死兄弟的福,现在的西北太平的很,”
“哦,我的兄弟,···”岳震的酒碗停在了唇边,一头雾水,
刘子翼玩味的笑着看过來,说道:“完颜雍这个名字震少不会觉得陌生吧,呵呵,这位雍南王大半年來忙得很,乱七八糟的中原腹地让他这么一弄,还真就有了几分模样,如今河北的女真和齐人说起雍南王,无不交口称赞啊,”
完颜雍和岳震的恩恩怨怨,西护军的几位高级将领都是略知一二,所以刘子翼才有这样很奇怪的表情,
其实猛然听闻完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