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女子,
沐兰朵一样的白衣小白帽,右臂还吊在胸前,显然是受伤很重,即便是回纥男子的装束也无法掩盖她的美丽,
鸭蛋一般白白的脸庞,乌黑的大眼睛上仿佛画上去的弯眉,眉尖微微挑起,却又是与娇媚绝不相配的俊爽英武,精巧的琼鼻,线条鲜明的嘴唇少了些健康的红润,洁白的牙齿若隐若现,可能是情绪激荡的缘故,此刻的她,高耸的酥胸上下激烈的起伏着,
岳震忍不住要把熟悉的女孩子和沐兰朵比较一番,柔福、完颜灵秀的影像顿时显得很是青涩,缺少了这种成熟的魅力,
脸上一热,他慌忙垂下眼睛,暗暗自责,这样直勾勾的看一个女子已经是很沒有礼貌的行为,还胡思乱想的评头论足,实在是太丢人了,
少年的窘迫一闪即过,岳震重新抬起头來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澈,迦蓝叶师兄说得很明白了,曾经叱诧大草原的‘雪风’突逢惨变,怎么可能心平气和,这个时候再去和人家计较言语意气,岂不是雪上加霜,
“无妨,无妨,大嫂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位小哥说得不错,‘雪风’遭人暗算正值多事之秋,我此时來访却是唐突了,”
岳震一声亲切的‘大嫂’让沐兰朵心头一软,眼圈微红鼻子酸酸的差点落下泪來,
猛然惊觉不该在这个少年面前失态,沐兰朵强忍委屈悲苦低头道:“小兄弟哪里话,大国师对‘雪风’恩重如山,他老人家所托之事我们义不容辞,只是,唉···”同病相怜,沐兰朵忍不住格外同情岳震的遭遇,忘记了眼前这个少年已是传闻中的杀神,忘记了他掀起的血雨腥风,
“稍等,让嫂子好好的想一想,最近脑子里太乱了,”沐兰朵秀眉微蹙,手按额头认真的回忆起來,
岳震立刻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亟待下文,
看着姐姐冥思苦想也不得要领,沐兰枫立刻忘了姐姐刚才的训斥,开口道:“姐啊,不用想了,红毛鬼和咱们开战之前,摆出的是轻装奔袭的阵势,并沒有人拖在后面看管俘虏和财物,还有他们带着那么多的粮食和清水,可能是···”
“对,”经弟弟这么一提醒,沐兰朵豁然想通道:“红毛鬼一定是在南边阿柴部的集市上卖掉了抢來的财物,小兄弟,你的阿妹很可能被他们卖给了奴隶贩子,”
“啊,”忽然听到如此噩耗,岳震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睚眦欲裂,怒火燃胸,
刚刚还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少年人,霎那间就变得杀气腾腾,凶焰迫人,沐家姐弟都被吓了一大跳,沐兰朵急忙开口劝道,
“小兄弟莫急,只要能活下來就好,奴隶贩子们只认钱,给他们双倍的价格就一定能赎回來,怕只怕贩子们已经转手卖给奴隶主,那要想赎回來就要大费周折了,小兄弟还是尽快赶过去为好,”
仿佛一瓢冷水泼到头上,岳震蓦然惊觉,沐兰朵大嫂说得对,不管怎样要先找到人,只要找到布赤妹妹,管他什么贩子还是奴隶主,胆敢不交出阿妹,就再杀他个血流成河,
“多谢大嫂提醒,小弟这就赶去阿柴部,”深深的鞠一躬,岳震转身就走,迈下两步台阶后他又停在那里,取出那个‘雪风’令牌抛给沐兰枫,他回身抱拳拱手道:“大嫂恩情小弟铭记于心,今后不管我小羊倌身在何处,倘若嫂子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让人拿这个令牌來找我,”
就在他转身欲走,脚下的清真寺里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呼哨,他眼前人影闪过,沐家姐弟已经从身旁跑过去,
岳震也奔下旋梯跑出塔楼,清真寺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白衣白帽的回纥人,
“当家的不可冲动,”给岳震开门的那位老者正对沐兰朵急声道:“他们包围大寺就是想激当家的出去,吐蕃人不敢强攻清真大寺,当家的稍安勿躁,让我出去与他们周旋,”
心头一沉,岳震知道坏事了,他也想过次丹堆古不会轻易的放过‘雪风’遗部,但是他沒有想到吐蕃人会來的这么快,他们如此迅速的找上门,只能说明一个问題,次丹堆古已经在布哈峻北边和女真人谈妥,说不定外边的包围圈里,女真人也身在其中,
“阿訇且慢,”院子里人很多,但是很安静,沐兰朵的声音叫住了转身要走的阿訇,
“雪风已经无力保护兄弟姐妹,但是沐兰朵绝不能让我们的圣寺被战火玷污,对不起您啦,來人,请阿訇大人回去休息,”沐兰朵话音未落,已经有两个回纥汉子一左一右扶住老人走回房间,
目送着阿訇回到房间,沐兰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左手抽出腰上悬着的马刀,远处的岳震能看得出,她的姿势很别扭,头领的行动就是命令,清真寺院子里尽是战刀出鞘的声音,
“开门,回纥人沒有孬种,雪风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绝不做缩头乌龟,”
看到已经有人跑进门廊,岳震顿觉不妥,忍不住大声喊道:“大嫂且慢,”跑去开门的人愕然止步,沐兰朵这才想起來小羊倌还在寺里,
大步走到近前,岳震低声道:“阿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