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着接二连三砍下來的长刀。
陷入绝境的岳震怒吼一声。身体一扭。挥刀猛砍的鞑靼马贼见他突然滚回來。微微一愣的瞬间。岳震的斧头脱手而出。
“嗷。”野兽一般的惨嚎响起。大斧子狠狠地劈在他面门上。岳震闪躲不及。只得闭住双眼。任由滚烫的鲜血喷在脸上。
沒时间擦拭令人作呕的腥血。岳震纵身而起向巴雅特那边冲去。
岳震感觉自己已经足够快。但赶到近前时。伙伴的处境还是让他急火攻心。巴雅特和一个鞑靼马贼翻滚在地上。其余几个鞑靼壮汉围在那里。对着地上的两个人横劈竖砍。岳震透过闪动的缝隙只能看到地上两个人。已经像一对血葫芦般了。
一阵戾气冲顶。岳震顿时红了眼睛。一声嘶吼。石子脱手而出。正面对着他的那个鞑靼人被砸中面门。喷出一团血雾倒飞出去。
突然有人插了进來。鞑靼人围攻巴雅特的阵形顿时乱了。两个马贼舍弃巴雅特一左一右向岳震而來。一把斧头。一柄马刀。在阳光下闪着两道白晃晃的匹练。马刀斜劈。大斧横扫。看似岳震除了向后闪躲。已经沒有别的退路。
有了岳震的插入。巴雅特那边压力顿减。蒙古少年一把推开身上的红毛鬼蹦起來。原來。和他滚在一起的家伙早已经断气。是被他当作肉盾來用的。
真气沒有了。可是岳震脑子里的招数仍在。上面的进攻路线已被全部堵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贴着横扫而來的斧头倒下去。地趟刀的招式牵引着平平倒下的身体。向那个用斧子的马贼踢去。
咔嚓一声脆响。红毛鬼惨嚎着倒下。怒火中烧的岳震不但踢断了他的小腿。还在挺身起來的时候。顺手抢过來那把大斧头。接下來大斧对马刀的战斗就变得毫无悬念了。鞑靼马贼惊恐的眼睛中。手里的长刀就好像柴棍一样不堪一击。岳震反撩上來的斧刃悄然划开了他的肚皮。
一阵鬼哭狼嗥声中。正在和巴雅特角力的红毛鬼被后面的斧头劈倒。岳震拉着气喘吁吁的伙伴向藏马的地方飞奔而去。
找到马。两个人艰难的翻上马背。顺着蜿蜒的草沟向南疾驰。一直跑到地势愈來愈高的地方。马匹呼呼的喘起了粗气。他们才停下來。
把摇摇欲坠的巴雅特扶下马。岳震便看到他的肋下还在向外渗血。
脸色青白的巴雅特从贴身的小包里翻出几片叶子。放到嘴里嚼起來。岳震认出那是草原上的疗伤药。柽樟柳。在巴雅特的指导下。岳震把嚼碎的叶子敷在伤口上。然后笨手笨脚替伙伴包扎伤口。
一阵忙活后。哥俩躺在草沟里休息。岳震这才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疼。他也学着巴雅特那样。把柽樟柳的叶子放在嘴里嚼。不知不觉中。苦涩的汁液让口腔变得麻木起來。背后的伤口好像也不是很疼了。岳震这才知道。这种药材竟然还有麻醉的功效。
吃力的给岳震敷上草药。巴雅特咧着嘴笑道:“呵呵···小羊倌。想不到你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还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看你背上光溜溜的。你阿爸从來沒打过你吧。”
“是啊。难道你经常被阿爸责打。”两个人重新躺回到杂草上。岳震好奇道。
“嘿嘿。经常倒不是。记得最后一次是去年。因为我和几个当地人打架丢了几匹马。便被阿爸用鞭子狠狠的抽了一顿。”说到这。蒙古少年蓦然住口。想起今后。再也不会因为犯错而被责打。他的眼里眼里泛起点点亮光。“我不怪阿爸。阿爸说过。男人一定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岳震心头一痛。不禁有几分羡慕巴雅特。羡慕他的记忆里。还能够留存着亲人鲜活而生动的影像。
他无法抑制的想到了格桑。想到了布赤。想到几个月來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命运安排自己到宋朝來。到岳家。又安排自己遇到格桑阿爸。遇到布赤妹妹。虽然还不知道父亲岳飞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短短的几天里。命运已经让他尝到了痛失亲人的悲恸。难道这一切是在预示着什么。还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杂乱无序的思路让岳震又焦躁起來。恨不能马上就去杀光那些鞑靼人。救出布赤妹妹。然后带着她回临安去。
两个少年暂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各自想着心事。连番征战的疲乏不期而至。岳震和巴雅特先后睡着在草丛里。一直到夜色代替光明。星月重新占据了天空。
一觉醒來。问題也就跟着來了。偷袭得手。伏击得手。两次辉煌的战绩。也让两个少年陷入两难的境地。是尾随在后。还是像今天这样赶到前面去。接连吃亏的红毛鬼会有什么反应。种种疑问。还有将如何抉择。一股脑的摆在他们面前。
苦思无解。岳震提议说:“巴雅特。咱们先回白天的战场看看。看看红毛鬼到底去了什么方向。再做决定。”
巴雅特已经有些不自觉的把岳震当作了首领。当然点头同意。两个人沿着草沟往回走。回到了白天伏击的地点。
红毛鬼还是和上次一样。只带走伤员和马匹。把尸体丢在了路上。不过今天马贼们好像变得聪明起來。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