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每当回想第一次杀人的情景。岳震还是很羞愧。那个红毛哨兵很魁梧。面如凶神恶煞。但是当锋利的斧刃划过他咽喉的时候。那张凶残的脸上。还是闪过恐惧、绝望。还有乞求。
岳震的手不可避免的抖了一下。致使那个哨兵沒有能够立刻倒下。他拼命的张大了嘴巴。却不能吸到一口救命的空气。恐怖令人作呕的情形。顿时引爆了岳震脑子里的闷雷。
轰隆隆。他仿佛看到善良的格桑阿爸。也曾无助、乞求、绝望的眼睛。
去死吧。你们这些冷血的禽兽。你们根本沒有乞求怜悯的资格。
血腥染红了眼睛。仇恨让他如一头恶兽。迅如奔雷的砍柴刀。让那个痛苦万分的哨兵彻底得到了解脱。岳震则不理飞溅而來的血雾。扑向另一个背对着他的哨兵。
虽然红毛鬼的斧头够锋利。岳震却沒有看到哨兵托着下巴的手臂。从下向上的斧刃砍断手臂后。力道已失。但是强大的惯性还是砸碎了他的下巴。突如其來的痛苦让这个巨汉的发出一声嘶鸣。好像來自地狱的声音。
“呜嗬嗬···呜呜嗬···”
岳震还在犹豫是不是再给他一刀。结束这个令人生厌的声音。一支木箭飞來。钻进哨兵的脖颈。破管子一样的嘶叫嘎然而止。另一边的巴雅特也开始动手了。
巨汉庞大的身体‘扑通’砸在地上。不好。岳震想到沒想。转身就跑。耳边响起一匹战马被惊醒的叫声。
身后营地里顿时炸开了锅一样的乱起來。岳震沒有回头。只是玩命的狂奔。隐约听到弓弦的颤音。他头皮一麻顺势向前翻滚。嗖。一支铁箭钉在身旁的草地上。他不敢立刻起身。在草地上又翻滚了几遭。这才起身飞奔。跑动中不停地变向。翻滚。尽管这样。还是有阴魂不散的冷箭撕破了他的衣衫。划破他的皮肤。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岳震不得不扔掉大斧头。它的重量已经开始拖累速度了。
追來的箭矢越來越少。他稍稍放缓了速度。松口气。终于跑出弓箭的射程。隐约听到马蹄声传來。岳震知道今晚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巡视着周围的环境。他猛然加速向一片洼地跑去。
岳震赌的就是。红毛鬼不会这么快就能够全军而动。按照他的应变方案。巴雅特现在已经骑着老黄马。在侧后方尾随着这一小队追兵。
一个翻滚。落在草洼的暗影中。岳震迅速的跳整着呼吸。顺手摸出一颗小石子。
偷袭者的身影猛然间消失。鞑靼马贼显然有些迟疑。停了下來。十几匹马凑到一起商量片刻后。他们散成一个包围圈。向草洼围过來。十几个鞑靼人只顾着黑乎乎的草洼子。谁也沒有注意。追上來的巴雅特赶走老黄马。正在慢慢地接近着他们。
一声令人惊悚的叫声中。一个红毛鬼跌落下马。失望的巴雅特。急忙收起弓迅速的转移到另一处暗影。
夜色很好的掩护了他们。同时也让弓箭失去准头。巴雅特本來瞄准的是鞑靼人的脖子。木箭却钉进了那人的后背。
突然遭到不明方向的袭击。鞑靼马贼有些慌神。尤其是和落马者同一方向的那几个。首尾难顾不知该如何是好。仰面躺在草洼里的岳震看得却是清清楚楚。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的目标是最近的那个红毛鬼。
距离太近了。鞑靼人听到风声时。已经來不及反应。小石子狠狠的砸在他的脸颊上。岳震的力道可想而知。他甚至來不及哼一声就被掀翻下马。晕死过去。
早已蓄势待发的岳震腾身而起。一个起落就窜上马背。一手扯动缰绳。用柴刀的刀身拍向马屁股。
希律律。马儿吃痛的蹦跳着。岳震这才发觉自己错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这匹失去主人的劣马。高头大马狂暴地上蹦下跳。只是在原地打转转。敌踪再现。其余的红毛鬼立刻吼叫着围上來。岳震沒办法只好滚下马背。
伸手摸出一把石子。甩向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红毛鬼。岳震怒吼着迎上前去。狭路相逢。后退只有死路一条。
巴雅特也看到了岳震的危机。蒙古少年也顾不得隐藏身形。一边开弓放箭。一边飞快的向这边靠近。
冲在前面的几匹马受创最重。它们的目标太大。被岳震这样一大把石子打过來。几匹马无一例外的吃痛狂跳。猝不及防的鞑靼人通通被掀翻落马。最倒霉的一匹马被石子打到眼睛。惨烈的嘶鸣中。马和骑士一起狠狠的砸倒在地上。
被摔得晕头转向的红毛鬼。还沒來得及站起來。岳震已经杀到。手起刀落。一个鞑靼马贼的咽喉则被干净利索的洞开了。
噗。腥热的鲜血喷溅到脸上。岳震哪有时间去管。俯身捡起鞑靼人的斧头。他又扑向另一个刚刚站起來的鞑靼人。
草原上的骑手一旦下马。战斗力锐减。再看到满脸血污的岳震。即便凶悍的鞑靼人。也不禁有几分胆寒。‘当’的一声巨响。两把大斧头撞到一起。岳震手臂酸麻。鞑靼马贼也不好受。再拼一斧后。岳震的余光看到已经有人围了过來。情急之下的第三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鞑靼人的斧子被砸飞。岳震的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