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放走了你们。金人还凭什么來要挟我。”一直盘旋在脑子里的疑问脱口而出。岳震不禁挠头道。
申屠希侃虽然还是那副凝重的表情。但语气里却满是不屑。“唏。他们看透了你是个重言守诺的汉子。才会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无非还是要震少你立下誓言。然后才肯放我们这些人回宋。”
岳震不以为然的否定道:“不可能。事关我岳家一门的荣辱。金人怎么可能凭一句话就放你们。他们肯定还有什缜密的后招。只是我们现在猜不到而已。”
“所以说···”申屠终于等到了切入点。立刻凑过來低声说:“所以说震少万万不可糊涂啊。这件事往小了说。是关系到岳帅和岳家。往大了说呢。却关系着大宋朝的社稷安危。更关系着江南千百万黎民百姓。震少你若处理不当。不但岳家一门蒙辱含羞。咱们汉室江山也会根基动摇。岌岌可危。”
“切。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岳震不满的瞟了老友一眼。“大宋朝几十万军队在那摆着。沒有我老爸。还有韩世忠。吴阶···”
申屠急迫的又向前靠靠。打断他道:“旁人不明白。难道你震少会不懂。。岳家军是什么。是旗帜。是精神。倘若旗帜倒了。同仇敌忾的精神垮掉。江南半壁江山还有什么。”
岳震无语低下了头。满心的悲凉与无奈。老爸付出那么多。一步步走到今天。走上万众瞩目的巅峰。神话的光环犹如一根索命的绳子。将他紧紧捆在历史的车轮上。滚滚向前。直到万劫不复。
名垂千古。是荣耀。还是悲哀。他不敢去衡量。他只知道。要眼睁睁看着父亲去承受那些不该由他承受的伤害。自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他沉吟不语。申屠心里升起了希望。声音还是很低。却不像刚才说的那么快了。
“震少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把民族大义挂在嘴边的人。但是我的人生经历告诉我。越是到惊涛骇浪之时。越要冷静下來。才能拨开表象。窥到其中关键。”瞧见岳震抬头欲语。申屠摆手道:“震少先不要反驳。下面我问你答。咱们剥茧抽丝。一桩桩的慢慢來。”
“假如现在震少扬长而去。金人真的会杀了我们这些无关轻重之人。”
岳震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眼神清澈而稳定。看不到一丝犹豫挣扎。更沒有畏惧和狂热。
申屠希侃无奈的笑笑。只好自问自答的讲道:“正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震少你心系我们这些人的安危沒有错。却错在看不清人性的本质。”微微一愣。岳震摊摊手。还是忍住沒有插话。
“首先。咱们能确定整件事是由完颜亮來主持。他无疑是分量最重的一个人。这一点。震少不会反对吧。”岳震点点头。申屠继续道:“完颜亮何许人也。他和他那些杀人如麻的父辈有本质上的区别。从一路上的相处。我得出这样的结论。他觉得自己是雄才大略的天下明主。根本无意。也可以说是不屑屠杀我们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因为这样的屠杀。不会让他有任何的成就感。”
看到了岳震眼里闪过的怀疑。他紧跟着追问。“就好比震少你。以你现在的武艺。会去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吗。”
“我会。”
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岳震还是开口说。“只要这个人的存在会威胁到我的亲人。我会毫不留情。也绝不手软。”
望着惊愕又有些迷惑的申屠。岳震紧绷的嘴角慢慢柔和下來。笑容又回到脸上。“你我兄弟知心相交。又不是一天、两天啦。申屠大哥的心意。小弟明明白白。”说着话。他搭着申屠的肩头站起來。
“大哥你在生意场上阅人无数。我相信你的判断是对的。我还是不敢赌。也许正如你所说。完颜亮不会。可是别的人呢。小弟拔腿走人。谁能保证其他人不会拿你们泄愤。”摇着头岳震转过身去。背对着申屠希侃。
知道一番心思白费了。申屠无语仰望着岳震的背影。这才认真仔细的看清了他的一身穿着打扮。标准的女真贵族衣着。使岳震平添了几分原本沒有的彪悍。这又让申屠多了几许异样的心悸。
“你真的··真的会娶女真郡主为妻。”迟疑了片刻。申屠还是艰涩的开口问道。
“哈哈哈···”岳震闻听笑了起來。转回身來笑问道:“哈哈··申屠大哥这么快就放弃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那该怎么办。难道要我说。你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话音落地。兄弟俩相视摇头朗声而笑。
逆境中调侃的笑声让两个人的心情放松许多。笑声散去。申屠神情怪怪的说道:“震少你可知道。在我心目中。你比你的父兄更像是军人。岳帅儒雅淡定。少帅离开战场。更是安静从容的很。而你呢。就好比眼前。你绝不肯置身事外。坐看金人把握着主动权。你一定要站在风口浪尖上。一点点的抢回主动。一步步的将劣势扭转过來。你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享受乐趣的机会。尽管这些战斗的乐趣会让多人为你心惊肉跳。”
岳震畅然而笑。笑的好无邪。“知我者。申屠也。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