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震遭遇突如其來的变故,调整着思绪,萧雍同样也在适应着,
这些日子萧雍守在临安城外,吃住在船上,焦急的等待着这一刻,却又忐忑的恐惧着这一刻的出现,在某一瞬,他甚至侥幸的幻想着岳震不会出现,兄弟反目只是一个内心最深处的噩梦而已,
“本人完颜雍,虽然你我势不两立,大哥还是希望震少你能叫一声雍哥,”他讲起自己的姓氏不禁有些失神,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些厌恶这个尊贵无比的姓氏,
“完颜雍···”岳震错愕之中,不禁一阵悲苦涌上心头,咬牙道:“势不两立,好一个势不两立,恐怕从我们相识起,一切都是你完颜兄台刻意安排的吧,我竟然蠢的把你当作最好的兄弟,真是瞎了眼睛,是汉子就不要伤及无辜,放船家们离去,单挑、群殴本少爷一定奉陪到底,”
萧雍,不对,此时应该称之为完颜雍,
“震少误会了,我刚刚说的是请,”完颜雍特意加重了这个‘请’字,“倘若震少不愿意,我等绝无用强之意,震少你自可带着部众安然离去,”
“哦,,”岳震皱起了眉头,一种强烈而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金龙密谍煞费苦心的预谋已久,这里面肯定还蕴藏着更大的阴谋,
看到岳震纹丝未动,完颜雍也慢慢的回复常态,点着头笑了起來,“震少好气度,大哥希望你听过下面的话后还能面不改色掉头离去,”说到这他猛然一顿,眼睛里凛厉的光芒令人胆寒,“从这一刻起,申屠大掌柜和商队上下共计八十六条性命就捏在你震少的手里,明日午时,那边接不到我的飞鸽传书,八十六颗人头落地,”
小舟上的淮帮水手顿时急了,弯腰转身去抢刀叉的功夫,眼前残影带着风声掠过,几人同时觉得手里一空,岳震已经拿着几件兵器稳稳的立在船头,
“唉,几个月不见,小岳先生的技艺更上一层楼,老汉我自愧不如,”一直沉默的土古论突然开口叹息道:“可惜,可惜呐···”
扑通,岳震探手将兵器丢进了水里,头也不回的讥讽说:“那是当然,本少爷不像你们女真人,整天处心积虑的想着算计别人,自然有的是时间,”虽说是各为其主,但是土古论在岳震心目中的形象已是大打折扣,
不再理会完颜雍他们,岳震把几位义愤填膺的淮帮兄弟拢到身前,
“众位大哥,咱们身后的那个人是金国的第一强者,他们是专为小弟而來,诸位切不可冲动,认真仔细的听小弟把话说完,抓住申屠掌柜和你们大舵头也只是他们胁迫小弟的一种手段而已,只要我俯首就擒,小弟敢保证蒋大舵头无恙归來,你们进城后,抓紧时间打听到我家之所在,到了岳府一定要先去找我姐夫张宪,让他查证淮帮之事,”
看到淮帮弟子极为不情愿的模样,岳震厉声厉色道:“几十个人的性命攸关,眼下可不是诸位逞强的时候,”
岳震急了,淮帮的小头目赶忙带头躬身答应着,其余几人自然也就跟着点头,安抚罢淮帮弟子,抬头盯着完颜雍,岳震咬牙道:“本少有言在先,倘若完颜兄台食言毁诺,在背后下黑手,这几位兄弟稍有差池,咱们就一拍两散,大不了鱼死网破,”
“哈哈···震少放心,你信不过我完颜雍,也该想想,金龙密谍策划了这么久,自然就是要搞得满城风雨,沒有人通风报信怎么能,震少上船,贵部众自可安然离去,”
“但愿如此,”岳震跺脚纵身飘上大船,他一动,土古论也像跗骨之蛆一般跟着飞身而來落在他和完颜雍之间,岳震只得暗自苦笑摇头,土尊者人老成精,不给自己靠近完颜雍的机会,怎么才能活捉完颜雍,以人质交换人质來化解这场危机,也不知道,完颜雍是不是金龙密谍的首脑人物,够不够份量,
脑子里不停的盘算着,淮帮的小船也飞快的划出了视线,岳震用眼角瞄着满脸轻松的完颜雍,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妥的感觉,暗自迷惑不已,
他怎么不急着北返呢,为什么他对穿越边境这样胸有成竹,
要知道,此地距离宋、齐边境最快捷的直线距离,也还有千里不止,完颜雍凭什么有把握能够在重重拦截中,顺利的返回金国呢,,
等到完颜雍的行动,解开了岳震满肚子的疑问,他也如坠冰窖,从心里向外冒着凉气,
淮帮的船离开不久,岳震就被‘请’下了大船,他和完颜雍、土古论还有两名随从,登上了土尊者刚刚占据的小艇,完颜雍一声令下,大船小艇一起开动,不过是方向各异背道而驰,大船向北,岳震他们五人的小船却向临安进发,
小船绕过了城北码头一直向南,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岳震,完颜雍得意洋洋的笑道:“不错,震少所猜不错,贵部下刚刚见到的那条大船,进入河道后便会被凿沉,咱们的踪影就像泥牛入海无迹可循,呵呵···谁能想到你我却在京师欢渡新春呢,”
“哼哼,高明啊,”岳震脸色铁青着从牙缝冷哼道:“完颜兄台耍弄阴谋诡计的手段果然高明,本少望尘莫及,”
完颜雍一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