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再看看襄阳城。就沿着大街转一转吧。”放下帘子。王爷重新看着岳震。“震少。其实本王今日是专程來找你的。有几句话想要转告与你。”
岳震心里一阵凌乱。心房也不争气的狂跳起來。他强自镇定了一会。才舔舔微微发干的嘴唇。应声道:“王爷请···请讲。”
“其实只有八个字。但是对震少你。份量可不轻啊。”福王赵榛的脸上突然间多了些什么。是让岳震看不明白的那种神情。
“很简单。希望震少你。见好就收。安分守己。”
“啊。。”
满心的期盼。却等來了这几个字。巨大的落差让岳震反应不迭。目瞪口呆的看着王爷。好半天才呐呐的问道:“王爷···王爷您这是何意。小子我不明白。”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震少在本王这里还要装糊涂。。”福王猛地坐直了身体。双目精芒爆闪怒视着他。岳震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身体本能的绷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震少爷这些日子东奔西跑、上窜下跳的好不忙活。你以为我们招讨府是吃干饭的。你竟将我大宋律法视为儿戏。。你···”
轰隆隆。。。嘎擦擦。。。
仿佛极速的列车在面前飞驰而过。巨大的声响让岳震顷刻失去了听力。他只能看到福王在愤怒的滔滔不绝。却根本听不清王爷说些什么。
镇静。镇静。一定要镇静。岳震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的阵阵疼痛。让他猛吸了一口凉气。思路又回到正轨。脑筋也跟着灵活起來。沒什么大不了的。在规划走私之时就已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是早晚而已。慌什么。。
心神笃定。岳震平静的与福亲王对视着。认真分析着他的每一句话。暗暗估量事情究竟恶劣到了何种地步。
可能是岳震片刻的惶恐与无助。勾起福王的不忍;抑或是柔福垂泫欲滴的憔悴。浮上了福王的脑海;王爷不由自主的软化下來。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凌厉了。
“震少你出道之初。煞费苦心的奔波筹划。不但化解了后护军的燃眉之急。也替朝廷根除了一大隐忧。这些我和···我们都看在眼里。也都替你父亲倍感欣慰。”福王说到关键之处突然语带隐晦。含糊不清。但是岳震还是听出了些许弦外之音。
“所以就算出了刘倬那么大纰漏。我们都帮你蒙混过关。可是你。”一想到岳震的变本加厉。福王指点着他。不禁又有些怒气上涌。
岳震依旧平静的注视着王爷。眼睛一眨一眨的。心里对福王的目地有了初步的判断。虽说和这位王爷交往不深。但岳震对他的脾气秉性还是有些大概的认识。福亲王属于那类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人。这种人城府颇深。不可凭着外在的表情來推断内心的想法。也就是说王爷表现出來的怒不可遏。是用來掩饰他真实态度的。
再以事论事。就算自己背景复杂。倘若真的超越了统治者的底线。恐怕眼前坐着的这位王爷早就动手抓人啦。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严辞恫吓而已。
看到岳震经过短暂的惊慌后安静下來。福亲王不由暗暗称赞一声:好小子。有胆色。可是王爷脸上却依然寒若秋水。
“岳震你无视国家纲常法纪。肆意妄为。还有什么话说。”
“沒有。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沒有什么好说的。”岳震平静的缓缓道來:“小民深知自己的罪过按照大宋律法不但要拉出去砍头。还要沒收全部的非法所得。脑袋就在小民的脖颈上。王爷您想砍。那还不简单。非法所得嘛。一部分穿在后护军将士身上。王爷您也可以扒了去;还有些已经随着襄阳战役的英烈们长眠于地下。恐怕就要劳烦王爷掘地三尺喽。”
“你。”福亲王手指剧烈颤抖着。几乎就要戳到岳震的鼻尖。可是他依然一动未动。冷冷的注视着王爷暴跳如雷。
愤怒。愤怒中的王爷突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惶恐。那是因为岳震语气里所要传达的讯息。他突然自称‘小民’。不但一下子拉远两人的距离。在他们之间划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也等于是在向王爷宣布:你是王爷。我是草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互不相干。
太可气啦。王爷根本无法用语言來解释自己的感受。來解释为什么愤怒和惶恐过后会是那种很重很重的难过。
‘难道你小子忘记了。我们曾经并肩面对强敌。生死相托。你和我沒有关系。那柔福怎么办。’福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一席话压在肚里沒有说出來。可是眼看着谈话已成僵局。王爷不禁暗自后悔。
‘哎。明知道这小子刚强。吃软不吃硬。干嘛非要和他來硬的呢。要是师妹在就好了。她对这个小子。还是有几分办法的。’
想起归途上的师妹。福王爷那还有什么火气。放下指头。王爷缩回了前倾的身体。低声说:“算了。你也不用跟我耍脾气。还沒有到杀头抄家那么严重。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赶紧把残局收拾啦。回临安。老老实实卖你的字画去。”
“绝不。”岳震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语气依旧冰冷。“算上我在闽镜私造军械。前前后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