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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前嫌·寒夜(1 / 3)

听到他刻意的把‘今后这段日子’说的很重,岳震微微一笑,转眼望向有些暮色的水面,声音也比刚才轻柔了许多,“解将军跟着韩大帅有多久啦,”

“嗯,”解元一楞神,想不到岳震突然问及这个话題,迟疑了片刻后,他才慢慢吞吞的道來,语气中颇有几分苍凉感慨,“整整十六个年头啦,想想真是恍若一梦,当年韩帅江南平乱,活捉方腊时,不对,那时候韩帅还是一员偏将,我解元也只是方腊军中一个土匪小头目而已,”

好家伙···岳震不由暗自咋舌,怪不得韩世忠在军中的地位超然,敢情人家那个时候就为大宋皇帝卖命了,在他的记忆中,方腊是与梁山好汉同一时期的人物,都是在那个年代叱咤风云的英雄豪杰,

一个回合的交谈后,两人又沉寂下來,静静随着波浪的起伏律动,默默的想着心事,

岳震在费力搜刮着脑海里的那点历史知识,方腊之所以败亡,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与梁山好汉拼的两败俱伤,就是说韩世忠扮演的角色有些不够光彩,很有些趁火打劫的味道,再想想他对走私这件事的态度,岳震不由得心头一凛,立刻收起了轻谩之心,也对韩世忠刮目相看,重新冷静的审视着这个人,

把韩世忠与父亲岳飞比较一下,岳震顿觉恍然,略有所悟,韩世忠很会审时度势,力求稳扎稳打循序渐进,父亲是异军突起一日千里,由此不难看出,韩世忠基础雄厚,父亲则是脚踩着一片青云,随时都可能跌落尘埃,

解元不免想起了许多的往事,想起跟随韩帅的这些年东征西杀,自己步步高升的军阶,不但见证了血雨腥风里的功勋,也同样承载着许许多多的落寞与无奈,

“解将军···”莫名的危机感让岳震抛开了胡思乱想,面对眼前的问題,“韩帅有沒有告诉你,这次跟着我究竟是做什么呢,”

“这···”问话打断了解元的追忆,他有些茫然道:“这个大帅未曾言明,只是吩咐说,公子在楚州的任何行动都由末将來负责保护,尤其是在装卸货物时,一定要驱散那些心怀不轨,在一旁窥视的人等,”

岳震闻听心中一乐,看來韩世忠仍然沒有把解元当作亲信心腹,虽然解元已经跟着他十六年之久,还是会被当作‘丢车保帅’中的一粒棋子,只能说,韩世忠这个人城府太深啦,

“这样啊,”岳震假意为难的欲言又止,当然旨在勾起解元的好奇心,

“末将也有些不解,你们岳家军到此购粮光明正大,有何可怕呢,”解元果然上当,忍不住问道:“公子有什么话不能说嘛,”

“既然韩帅不说,在下亦不能越俎代庖,”岳震知道话说到这儿正好,再要多说就会露出痕迹,他站起身抱拳拱手,“在下只能告知将军,此事非同小可,关系着很多人的荣辱兴衰,将军一定要谨慎从事,言尽于此,请将军下船早早休息吧,咱们不久还会见面的,”

明明是想要挑拨韩世忠与部下的关系,把解元拉到这一边來,却能让这他说的如此义正严词,解元当然不好再追问什么,只好满怀着疑虑,与岳震告别下船而去,

快艇拔锚启动,岳震立在船尾望着慢慢缩小的楚州军港,回想着一天來发生的事情,刚刚那一点点报复的快意就荡然无存,自己满怀热忱而來竟得到这样的结局,若不是心怀顾忌,他恨不得扯开嗓子大吼几声,发泄发泄胸中的郁闷,

漫长而枯燥的航行又要开始,岳震只好回到舱里早早的和衣而睡,可是躺下后又是一阵阵的心情烦躁,听着耳畔隐约的水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的阖上眼睛,

猛然间觉得船停了下來,恍惚间岳震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竖起耳朵收集着周围的声音,听到断断续续有人说话的动静,虽然沒有听清楚他们是在说着什么,岳震不由一阵暗笑,就算韩世忠再怎么老奸巨滑,也不可能暗算自己呀,

整理一下被褥,他正要重新躺下,舱外的敲门和说话的声音,打消了他这个念头,“公子,船到泗水关,我家少帅的就在江边水寨,请公子过去相见,”

岳震忍不住怒气上涌道:“见什么见,,去告诉你们少帅,就说岳震已脱衣安睡,衣冠不整无法与少帅会面,待下次吧,”说罢他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气哼哼的嘟囔着,“你老子刚刚算计了本公子,你又來不让人睡觉,你们韩家父子有点欺负人了吧,”

“公子,公子,”虽然他以被蒙头,但门外的声音依然能听得很清楚,

“听报信的兄弟说,少帅后晌刚到大营,害怕错过公子的船,不曾休息片刻便守在寨楼,若不是因为有主将不得擅离的军规,少帅一定会登船亲自向公子谢罪,公子,公子··”门外的军卒这般一说,岳震怎么可能硬起心肠闭门不见,,

推开门跨出船舱,天色已近拂晓,一股逼人的寒气扑面而來,**彦在寒风中枯等一夜,岳震知道就算是他们父子合演的双簧,自己此刻已经原谅他了,

步上船头,看到料峭寒风中一身戎装的**彦,虽然他们的距离还很远,岳震还是清楚的看到少帅眉发上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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