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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松开握着儿子的手,缓步踱回到桌旁,沉吟着担忧道:“计是好计,却也是险计啊,你们想过沒有,若一旦有人看出了破绽宣扬出去,左护军和吴大帅将成为西北各族的众矢之地,朝廷必将为了平民怨,挥泪斩马谡,”
始作俑者岳震蓦然一惊,暗道,不错,纸里包不住火,世上那有不透风的墙呢,即便是机关算尽也难免百密一疏,还是老爸经验丰富,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想不了那么多啦,”刘子翼猛然站起來,眼睛通红的咬牙道,
“自从左护军领命镇守甘陕,姑丈和我刘家兄弟就已将个人的荣辱生死置之度外,就算身背一世骂名,甘陕也不能从我们手中失落,”
岳震急忙说:“子翼大哥,且慢做决定,咱们再斟···”
刘子翼却抱拳拱手打断了他,“震少爱护之情,子翼感激不尽,哥哥代西北将士谢谢你,多谢震少你为我们指点了一条明路,”说着他又对岳飞深鞠一躬,“末将这就回去收拾行装,刚刚拜托岳帅之事还得请您多多费心,”
岳飞表情复杂的摆手说:“刘将军不必客气,原本后晌我也要到太尉府去,办理调张宪回鄂州,将军所托之事,岳飞一定办到,”
得到岳飞的保证,刘子翼心事一松,朗声笑着给三人行了个罗圈礼,
“诸位,倘若子翼命大,不曾在西北殉国,哈哈哈···定要重回临安,摆酒以谢岳家的隆情高义,就此别过,子翼去也,”
张宪鼻子一酸,抬手想要挽留,话到嘴边却又无言的垂下手臂,三个人就这样目送着西北汉子魁梧的背影,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嗨,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岳飞长叹着收回目光,“宪儿,你也回去收拾收拾,我再去恳请太尉早日批复出征北伐,希望咱们兵指襄阳的时候能够吸引甘陕的金军调动一番,也好为吴帅他们减轻些压力,”
张宪应了声‘遵命’转身要走,却被岳震一把拽住了胳膊,
“慢着,慢着,老爸,姐夫我可是有大用处呢,你怎么能说带走就带走,”
岳震情急之下的一声‘姐夫’,顿时让张宪略显黝黑的面庞红成了酱紫色,他局促羞涩的垂下脑袋,心里却如饮琼浆甘霖,说不出的舒畅甜美,
“哦,”岳飞想不到小二打起了女婿的主意,忍不住好奇问道:“说來听听,你准备让宪儿担什么重任,”
“不忙,不忙,”岳震对父亲摇头说,猛不防的一拍张宪的肩头,“嗨,我说先别美啦,我这‘姐夫’都叫了,还不赶紧表示表示,”张宪这才醒悟过來,欢天喜地的跪倒在岳飞面前,“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岳飞顿时眉开眼笑着大马金刀的坐下來,对着跪伏在地的女婿笑道:“哈哈··好,今后我家的宝贝闺女就是你张宪的妻子,宪儿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岳震的拉起了张宪,替他拍去膝头的尘土,沒好气的抱怨说,
“我说姐夫,小舅子让你表示表示,你却去和老泰山套近乎,分明是不给小舅子面子吗,不成,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关于我姐嫁给你的事我还得再考虑考虑,”
明知是小舅子拿他开涮,但张宪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來,脸憋的通红,窘迫不已,
“哈哈哈···”岳飞笑骂道:“小二不许顽皮,为父在此,你竟敢欺负你姐夫,信不信老爸回去告诉银屏,她定要敲你的额头,呵呵···”
岳震一把搂住姐夫的脖子,怪笑说:“嗬·嗬·嗬··为什么不能欺负他,请老爸说出一个理由,”
“这···”岳飞不禁语塞,只得佯怒瞪眼道:“不许欺负就是不许,要什么理由,”
“老爸此言差矣了,”岳震恶形恶状的晃着一根手指头,“您想呀,咱家您是绝对的天王老子,我哥和雷子,他们不來欺压我,俺已经阿弥佗佛喽,老姐是咱家的掌上明珠,更欺负不得,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姐夫,哈·哈·哈·,不欺负他欺负谁,”
说罢这小子还晃着张宪的脖颈,挤眼道:“你说呢,姐夫,有沒有听说过,姐夫天生下來就是让小舅子欺负的,嘿嘿嘿···”
看着得意洋洋的儿子和一脸苦相的女婿,岳飞顿觉好笑,他站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大笑道:“哈哈···我才懒得管你们小子呢,为父去太尉府喽,”
父亲离开后,岳震叫來伙计把饭桌收拾干净,沏了一壶香茶,和姐夫坐到一起,
张宪明白,接下來小弟要说的话題才是今天的重中之重,很有可能决定着自己未來的生活,想到这些,他不禁有些紧张,表情也很严肃,
“呵呵···姐夫,干嘛这么紧绷绷的,”岳震含笑瞄着张宪,也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姐夫,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浓眉下一双大眼睛,从黝黑健康的肤色上不难看出,这个人经常在阳光下活动,
暗赞一声‘老姐有眼光’,岳震心中突然升起了些许伤感,轻声低语道:“姐夫,以后我姐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带我们全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