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源源不断冒出的鲜血。干笑两声。大步走向看得呆住了的孙霸山。火拼。孙霸山从小到大见得多了。自己参与的也不少。但从來沒有见过这样一场惨烈无比的对决。还沒有开打的时候。两人便各自切断了自己一条手臂。仅仅为了保持一个虚无缥缈说了等于放屁的赌品。
据说。某公安局长和道上的朋友打牌赌钱。只准别人输。不准赢。打牌都这么无耻沒有赌品。简直连他要追捕的黑社会与罪犯还要垃圾。
有趣的是。这样的垃圾往往仕途亨通。位高权重。统治着许许多多的正常人。然后将正常人全部塑造成为垃圾。
现在陆通正在向他逼近。一步一步。他吓得连连后退。青帮少主不可一世的气概。全都丢在了九霄云外。连话都说不出一句來。
“交出李纯纯。”疲惫的陆通连站都站不稳。但他仍然强行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少年时学武的情形。还有和林小渣初次相遇时的场景。这一生。就要终止了。能够热血沸腾的战死。了无遗憾。够本了。
孙霸山抖了半天。才对那些远远躲开的小弟吼道:“还不快带李纯纯出來。”
那些小弟惊恐的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切。早就腿软了。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听了圣旨一样。连忙跑到里面带出來奄奄一息的李纯纯。
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李纯纯。满脸都是血污。身体软的无法站立。她用手指擦了擦被鲜血覆盖了的眼皮。看到了同样羸弱的陆通。苦笑道:“陆大哥。你來了。”
“我來救你。”陆通缓缓走上前。牵起李纯纯的手。反手一刀。正劈在孙霸山的脖子上。好大头颅。滚落在地。染了灰尘。谁也看不出。这颗头颅曾经在偌大的上海滩八面威风。惹是生非。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悦來赌坊。那些小弟都吓破了胆。明知道眼前的人不堪一击。竟沒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截。眼睁睁看着两人走出了大门。一个个全都委顿在地。面面相觑。大口喘着粗气。有的人甚至哭了起來。
陆通感受到刺眼的阳光。在阳光的尽头。一行人快速的向赌坊奔來。
陆通叹了口气。淡淡地说:“纯纯。这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感受阳光的温暖了。”
“我罪孽深重。早就该死。陆大哥你何苦为了我。赔上了自己的性命。”李纯纯有些愧疚的望着他。眼泪滚落出眼眶。打在泥土之中。消失不见。
“一起來。一起走。别的人我找不到。只知道你在青帮手里。双鹰盟的人。永不放弃任何一个同伴。”陆通说完。勉力站直了身子。道:“可惜我最终还是救不了你。”
“能够战斗而死。我已经很开心了。”李纯纯眼中杀气毕露:“谢谢你。陆哥。”
“那就。”陆通用仅存的独臂举起砍刀。嘶哑的声音豪迈的说道:“那就最后一次战斗。杀一个。赚一个。老子早就够本了。”
“我还不够。”李纯纯松动了一下被拷打的麻木了的筋骨。狞笑道:“我还要再拉十个八个陪我一起下地狱。”
以张硕为首的五十余人飞快的赶到赌坊前。看着眼前两个一碰就倒。伤痕累累的人。张硕的眸子里闪现出一抹担忧:“孙霸山和路松呢。”
“被我宰了。”陆通平平淡淡的说道。好像在说今天晚上再吃什么一样自然。可这话落在张硕的耳朵里。无异于响起了一个晴天霹雳。
八大金刚又死了一个。牛头金刚。赌神金刚。虽然排名都比较靠后。在上海滩的黑道里。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仅仅比风帮的十三太保差了一点。沒想到数日之内。连丧两人。岂容他不心痛惊恐。
更严重的是。孙天鹰最疼爱的长子孙霸山也死了。老头子会发疯到什么程度。谁也无法预料。张硕分明记得。七年前孙天鹰的一个情妇在马路上出车祸被撞死。孙天鹰第二天便杀光了肇事者的全家。这一次。死的可是他最最疼爱的长子。
“你们这帮兔崽子。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张硕阴沉着脸。巨大的身躯缓慢的向着两人移动:“是不是上小学的时候。你们语文老师沒教给你死字怎么写。”
“这个字我送给你。”陆通咆哮一声。一刀劈了上去。
陆通巅峰状态下。也不是张硕的对手。何况现在这种状态。他的攻击已被张硕彻底无视。一个侧踢。便将他撂倒在地。
“不好意思。我送你归西。”张硕的名牌皮鞋。像是一艘小船一样。重重的踏在陆通的脸上。这一脚的力道。浑若一块上千斤的石头砸下去。登时将陆通一张脸的骨头尽数踩碎。陆通尖叫一声。右腿横扫。将张硕绊倒。捂着脸满地打滚。连声的惨叫。
“一个人打的战争。注定要一败涂地。”张硕站起身來。活动了一下关节。冷冰冰的说道。
“不。是两个人的战争。还有我。”李纯纯失去了陆通的搀扶。连站立着都摇摇欲坠。但她的目光中却有一股凌厉的杀意。坚决而锋锐。使得青帮众人不寒而栗。
“我送你陪他作一对死鸳鸯。”张硕越是看到他们的顽强。心中越是气恼。飞起一脚。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