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将全副心思都沉浸在丹田中,展开内视之法,只见那黑白两团星云,依旧如车轮旋转,激射出黑白两色气流,黑气连通五脏运转,白气却沿着经脉穿行,最后又归于星云漩涡之中,形成大小两个循环,
“淬炼灵力,使之压缩凝结,变得如汞似铅,再一举破碎,方能凝成金丹,先前那种晶体,已无比接近这种状态,我的修为显然已晋升筑基期大圆满,何以现在晶体还原成了气流,但我怎么感觉修为不但沒有下降,法力反而更精纯了一些,”
修为不减,法力更加精纯,本是好事,但这种情况,已完全超乎叶萧所理解的修行常识,修为突破至筑基期大圆满之后,很快就要面临结丹瓶颈,叶萧本打算救出慕容红叶之后,便返回苍月山,潜心静修,在天狂子的辅助之下,力争在七八年间,能够结丹成功,也好在与洛云衣一战时,多些把握,却不曾料想,竟会遇到这种奇事,
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结丹与筑基可完全是两个概念,筑基不成,只要筑基丹充足,总有成功的时候,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然而结丹却是不同,需要觅得灵气充沛之地,再辅以珍稀丹药,全力以赴,借助强大外力冲击,化开体内已凝为固体的灵力,再聚敛压缩,结出金丹,完成由量到质的转变,其中凶险,可想而知,一旦失败,元气必然大伤,严重一点的,修为甚至可能跌落至筑基初期,让数十年苦修,都化为流水,试问叶萧怎么耽误得起这个时间,
“万一失败,即便修炼速度沒有明显下降,也需三四年时间,才能再次尝试结丹,屈指算來,在与洛云衣一战之前,我最多不过两次冲击结丹的机会,这两团星云的古怪,必须得细细琢磨一番,”未战先忧败,倒并非叶萧怯懦,信心不足,而是他心思缜密,天性又刚强好胜,就跟行军打仗,要知己知彼是一个道理,
更何况他眼下便有急事险情,要潜入圣女宫救人,万一到时候体内再出什么异状,可就欲哭无泪了,念及此处,叶萧顿感时间紧迫起來,正好此地隐秘,是无人打扰的清净之地,于是便放出金刚降魔钟,护住躯壳,横下心來遁出了元神,
多亏降魔钟妙用,不但可以护住元神魂魄,使之不惧阳气冲击,还可封闭肉身穴窍,维持其中灵力生机,不致腐朽损伤,让叶萧可以毫无顾忌,
“此地灵气稀薄,如今我这具肉身,又相当于死物,无知无觉,更无情绪可言,即便玄心道再神妙,又怎会让这两道灵力继续运转,”与内视不同,这次叶萧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那两团星云漩涡,留意许久,终于被他发现了新的异常,
原來叶萧遁出元神之后,体内那两道灵力,依旧还在如常运转,要是换了一般修士,失去元神主持,肉身中的灵力,最多只能损耗得慢上一些,根本不可能照常运转,叶萧虽然修炼的是玄心道这种奇功,但此地元气匮乏至相当于沒有,而且也失去了情绪催动,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按理來说,也应该停止运转才对,
“除非,除非是我这具肉身之中,还存在另一个魂魄,”脑海之中,倏地蹦出这样的一个念头,让叶萧吓了一跳,旋即便失笑起來:“这怎么可能,即便是火鸟,当初要进入我的肉身,也需要跟我商量,更何况我如今有降魔钟这种至宝护体,又经历过一次元神之战,明白了其中道理,谁的魂魄,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我一无所觉,潜进我的肉身之中,”
“哼,鸟非草木,孰能无情,本鸟不过是看你小子还不错,给个面子而已,否则强行夺舍,以你小子当时的微薄修为,岂能阻止得了本鸟神通,”火鸟此时已返回降魔钟里,因为方才强行剥离了一丝神念,十分虚弱,加上看到叶萧正在忙活,便沒有出言打扰,安心享受着降魔钟对于魂魄的温养,但听到叶萧大放厥词,却有些忍不住了,
“真是死鸟嘴硬,当初也不知是谁,失去了赤阳珠后无处栖身,可怜兮兮的,还鸟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叶萧闻言,不禁偷笑起來,这次当然不敢再发出声音,憋得着实辛苦,正在难受,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隐隐感觉抓住了一些什么:“孰能无情,孰能无情,玄阴地煞本也是无情死物,还不是一样开了灵智,有了感情吗,难道说……”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想那玄阴地煞,不知凝聚了多少万年,才能开启灵智,有了感情,我修炼了这才多久,前后不过三五年而已,即使玄心道再怎么逆天,又怎么可能让一具无意识的肉身,重新生出灵智,有了感情,,”心念电转,叶萧便连连摇头,再也无心和火鸟斗嘴,
“或以癫狂入魔,或以本心得道,一具身体,被两个元神占据,又都是真正主人,就如那神经错乱,人格分裂,岂非也是入魔的表现,”只是当他想起玄心道中的这几句话,又难免有些怀疑起來,
“莫非你小子被本鸟伟大的鸟格,感动得傻了不成,”叶萧无语,火鸟反倒奇怪起來,忍不住催问,
犹豫再三,叶萧还是将心中的困惑讲了出來,火鸟一听,不但沒有想法子安慰,反倒是又耻笑起來:“你小子懂得什么,想当初天地未分,一团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