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一阵乱晃。树上的枝干并不粗大。发出一阵吱嘎之声。她足足被吊在十余米的高处。摔下來铁定沒命。萧文凌生怕会掉下來。连忙摆了摆手大声道:“你千万别动。我马上过來救你。”
崔依依也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连忙闭上了嘴。又不敢往下看。只好捂着眼睛。微微从指缝看去。都觉有些头晕目眩。小脸顿时煞白起來。被丝网束缚着。感觉可沒有荡秋千那么好过。眼巴巴的盼着大哥哥救她下來。
相比之下。萧文凌却显得小心翼翼的多。他现在算的上深潜敌人的腹地。这周边大树分明是有人故意砍掉的。便是为了引自己过來。可人引來了。正主却不出现。这是何道理。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萧文凌一脸严肃的瞪着某处。倒让崔依依有些莫名其妙。一双大眼睛忍不住朝他看去。不由又是一阵头晕。连忙闭上了眼睛。
“不要躲了。我知道你在里边。”萧文凌又补了一句。眼神机警的查看着四周。只是事情果然如他所料那般。隐藏的那人心理素质过硬。根本无视萧文凌试探的话语。任他四处晃悠却也不发出一丝声响。
几乎可以肯定。那人便在某处注视着他。可他究竟想搞什么把戏呢。萧文凌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现在的情况很明显。自己已经走进了某个圈套之内。崔依依是诱饵。自己是狐狸。猎人就躲在后面。明明知道。可他能走么。
不似砧板上的肉。更似砧板上的肉。萧文凌苦苦一笑。如今已是进退两难。十余米高的树。他先不提隐藏在暗中的那个人。便是想上去救人。能爬的上去吗。便是爬的上去。又该怎么带依依下來。
日。究竟是哪个混账。萧文凌有些咬牙切齿。莫非是那日那个杀手不成。可他为何要搞出这么多的名堂。
一切都是未知的。那人倒现在也不吭声。但也不保证他的耐心是否良好。万一來把飞刀直接切断绳子。以萧文凌这柔弱的身子骨可当真经不起那种摧残。
“大哥哥。你怎么了。”良久还未看到萧文凌的反应。崔依依只觉得被丝网勒的浑身难受。颤抖着声音道:“大哥哥快些将我放下來啊。依依好害怕。”
也是。一个小女孩子。被挂在那么高的地方。不怕才不正常呢。萧文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夜色正浓。借着月光。他朝着大树走去。心里也在琢磨着该怎么放她下來。毕竟十余米高。有些有心而无力。
正当他走到树下的时候。他往上看了看。又大声道:“依依。你会爬树吗。”
“不会。”崔依依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么高的树她哪敢爬啊。光是往下看一眼。便要晕了过去。
不会。那可真麻烦了。萧文凌的脸色急变。又上前了一步。只是他刚刚踏出这一步他就后悔了。土质松软。一脚下去的感觉。似乎整只脚都要陷了进去。他在一瞬间便明白过來。这百分之百是一个陷阱。
卡擦。一声轻响。仿佛连地面都开始震动了。萧文凌连忙向脚下看去。却见刚才踩过的地方泥土纷纷掉落。一堆东西展现在萧文凌的面前。这一看差点沒有肝胆欲裂。下面竟是数百颗削的尖尖的竹子。他顿时明白过來。下面定是放了什么类似于弹簧之类的机关。他许久不动声色。便是为了这一下吗。
眼看竹子下沉的越发严重。萧文凌知道。这已是蓄势待发的架式。不过片刻。这些竹子便立马会成为杀人利器。可他设计的这么缓慢。又是为了什么。照理來说。想要至自己于死地的话。应该安排两边飞速过來的竹子更加有效才对。
真么说來。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他突然抬起头望着崔依依。脸色骤变。
依依。竹子突然暴涨起來。便连崔依依也看出了不妙。看着萧文凌还站在那里。连忙叫道:“大哥哥。你快些走啊。不要管我了。”
“少罗嗦。”萧文凌瞪了她一眼。心里却越发焦急起來。
“你快走呀。”崔依依却也急了。大声道:“你家里还有娇妻美妾。若是你死了。那她们又该怎么办。你不像我。我就一个人。便是死了也沒人在乎。。”
“胡扯。”便在这时。竹子竟是一同向上涌了起來。萧文凌看的清清楚楚。原來数百根竹子竟是被绑的整整齐齐。猛地向上飞去。几乎是沒有犹豫。萧文凌瞬间朝着尖锐的竹子扑去。
也许这样可以为依依做些缓冲的准备吧。他淡淡的笑了笑。真无奈啊。牛头大哥。马面大哥。沒准我又要來见你们了。
“不。”上面崔依依发出一声尖叫。但她只能看到萧文凌那飞蛾扑火似的身影。眼泪簌簌掉了下來。大哥哥。你怎么会这么傻。
有点痛。几乎是同时。两人同时闭上了眼睛。真丢人啊。沒想到死的时候。身上还要多这么多的窟窿。这个样子一定很难看吧。他嘴角带起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噼里啪啦。隐隐之间。他的耳朵似乎听到了古怪的声音。只是。为何连头部也这么痛。莫非是被竹子贯穿了头。不会吧。死相也未必太难看了一些。
死。他猛地坐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