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一脚踏碎一头恶魔的头盖骨,罗凌登上了小丘之巅,
狂风卷动着乌云,将一片片的阴霾投影在大地上,柳絮般的绒白如同薄雪,随风飘散,
冬日的旷野平原,除了枯萎的草,褐色的土,粗糙的砾石,再无他物,生机在遥远的眼光尽头,那里有森林的浓绿,河流的奔响,
罗凌在这里,正是为了那里,
恶魔们也在这里,十四个军团,近七万的数量,它们只为生存,这已是被压缩到极限的目标,
呜……苍凉的魔号角声回荡在大地上,
嘿嗥嗥,恶魔们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它们在调动,它们在布阵,它们有指挥官,在这一决战一刻,它们是一个整体,一个种族,
“呸,象个标靶,”罗凌是在说自己,流炎战甲,实在是够拉风,若论行头够威,他也就这么一件赠送品还能拿的出手,这个正式的场合,勉为其难的穿着吧,
说是正式场合,是因为战争也可以看做是一种公众活动,尤其是还有第三方参观,
这里是法塔恩平原,北面的山巅上,圣女瓦拉图和幸存的卡尼德人长老院人员全都在,其中包括罗凌熟悉的维托,他是祭祀长老之一,
“最后一战了,”四十年的战火,卡尼德人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他们不能不感叹,
“最后一战了,”不管是好是坏,此一役后,这一部卡尼德人的历史将翻开新的一页,
“第一战啊,”这是罗凌的声音,七级衍体,两年多的培育,消耗无数物资、能量,今天终于登上了战争的舞台,这不仅是它们的初啼之战,也是罗凌正是迈出争霸步伐的第一战,
骨甲,深灰色的,象是火山灰烬的颜色,它们的甲胄本就叫‘净化之灰’,
骨刀,森白色的,如同凝固的苍白之炎,这些战刀也有自己的名字‘灵魂之割’,
战旗,在它们的后背,竖风旗,骨矛之杆,血红之面,上书森白的汉子,死寂,那是军团的名字,如今在风中猎猎作响,
身躯,冰冷而韧,眼神,如深幽的火,沒有声音,沒有动作,就仿佛是待机状态的傀儡,
不是仿佛,而本就是,它们就是傀儡,因为它们只有一个思想,一个意志,那就是罗凌的思想,罗凌的意志,今天,这个意志带來的是死亡的森寒,
嗷,恶魔军官在用战嚎激烈士气,
嗷,恶魔们回应以震天的怒吼,它们是战斗的种族,正义、邪恶,光明、黑暗,都是扯淡的东西,只有战斗是永恒的,它们诞生在永燃着战火的世界,战斗就是生活,
嗷,恶魔军官唤醒着血脉中杀戮的因子,
嗷,恶魔们的声音让大地震颤,它们是毁灭一切的力量,它们是血管里燃烧着疯狂的种族,
嗷,碰撞、践踏、毁灭、勇敢的战死,恶魔军官在用叫声宣告恶魔们的信仰,
嗷,每个恶魔的眼睛都已经充血,每个恶魔的体表都燃起了魔能的光辉,它们是燃烧的大军,它们已做好准备,
“奥库、玛叄赛,”恶魔军官的攻击令本身就是一种魔咒,鲜血、毁灭,这个词句因为屠戮了无数生灵,造成了难以计数的位面的灭亡而具备了莫大的威力,
嗷……恶魔们狂嚎着发动了冲锋,这嚎叫混同在狂风中,传到远方,惊飞无数的飞禽,走兽们也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而纷纷遁入密林的深处,就连天地也为之变色,
罗凌张开双臂,仰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战争的味道,令人血液沸腾啊,”
嗷,任何语言都是无力的,只有怒吼、狂吼、战吼,才能抒发心中的感受,点燃杀戮之焰,就在此刻,
苍白色的火焰先是喷薄而出,在罗凌身周疯狂燃烧,紧接着便是冲天而起,一道白色的火焰之柱,甚至穿破了位面船的能量障壁,在黑暗的虚空中形成一片白色的流光,这是属于罗凌的战旗,光之苍白,
嗷,死寂军团同样用狂嚎來回应它们的主人,它们的声音如金石在鸣叫,似十万人在拔刀,而它们身上焚烧而起的是毒绿色火焰,五千数量所汇聚的魔光,势如绝拔之山,将清晨的昏暗映亮,
“哦……”山巅上,就算在战火中成长起來的卡尼德人也为这一幕惊栗震慑,不少人不自觉的为之后退,
“灵魂的主宰者,亡者的引路人,野心勃勃的深渊眷顾者,五千名继光者(等若四阶职位)实力的不死精英,我们见证的是他万里征程的第一步……”瓦拉图目光中闪烁着神圣的光焰,她知道,自己和自己的族人所面对的是一个契机,卡尼德人要重获圣光,需要有自己的神祗,需要有稳定发展的机会,而这里,这个特别的虚空,已经外面的混沌位面,满足了这一切,
荒原、噩梦、魔牙、战血、一个个的恶魔军团展开來,就像是一波波的黑色浪潮在大地上涌动,每个军团的前进步伐都是整齐划一的,而且它们的速度比猎豹还好快,大地在它们脚下倒退,滚滚的雷声自它们脚下传來,那声势,似乎只需一个对冲,就可以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