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学习回家后,我白天参加家里的劳动、外出采访,偶尔辅导小侄女做作业,晚上整理白天采访内容,写稿、抄稿和学习,时间排得紧紧的,但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总是盼着下雨天,下雨了,我可以静心地学习,干一些自己想干的事情,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春节过后不久,我又得回学校学习了,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历,也为了节省每一分钱,我住在了位于望江路,九眼桥附近的望江旅馆,虽然是和几个同学约好了的,但他们路途遥远,会晚半天到,
记得我是3月22日住进望江旅馆的,具体的房间号是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已经住在靠窗右边的那张床上了,行李不是很多,放下行李,我就开始复习功课,等待着第二天的报名注册,那姑娘长得还算俊俏,明眸里闪动着青春的灵气,她说她不想上学了,而父母非得让她上,她和父母赌气,就和一个在外打工多年的远房亲戚出來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开始隐隐地为这个姑娘担忧,再问得知,她來这里是要去找工作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沒有身份证怎么去找工作,可话卡在我的喉咙里,并沒有说出來,傍晚,那姑娘回來了,很兴奋,说是找到工作了,要坐火车去外省,人家那边包吃包住还要包穿,工资比成都还要高,我说,既然找到工作了,先回家通知一下父母,免得让他们担心,可小姑娘说,火车票是晚上的,马上就得去做准备,沒有时间通知家里人了,看着小姑娘愉悦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我感到事情沒有这么简单,只是劝那姑娘用我身边的纸和笔给父母捎一个口信,免了他们日夜呕心,同她來的中年妇女笑着说不用了,到了自然会给家里人捎信的,不用我费心,话中有些强硬,带着剑,大约是晚上十点,那姑娘被那个中年妇女带走了,说是去坐火车,那姑娘的脸上始终带着兴奋,我去开水房打水洗脚,正好遇见旅馆服务员,就把我房间那个姑娘的事情跟她聊了几句,那服务员看着我,惊奇地说:“你不知道吧,这成都的九眼桥就像北京的天桥,这个旅馆住着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说的那个女的,就是一人贩子,那个姑娘肯定是遭了,你想都不想,哪里有这等好事,包吃包住还要包穿,工资比成都还要高……忽悠傻子吧,”我的心立刻沉重起來,感觉头顶上有一张无形的网正悄悄地张向我,躺在床上,恐惧自由心生,噩梦就接连不断,半夜,一个同学下了火车直接住进了我的房间,这下好了,三张床,起码有两张是安全的了,
第二天,在服务员的调剂下,我的房间全是参加学习的同学,我们一起上学、放学,在棉麻公司伙食团吃饭,课余,三五同学跨过九眼桥去百货大楼、青羊宫、武侯祠等地,或出门往右走,蹩脚走进望江公园那密密匝匝的竹林,享受那份城市的幽静,华灯初上,接受校友的邀请,到校园里参加舞会……几乎不跟住在望江旅馆的人们有过交往,一天中午,我们几个又邀约去吃饭,我临时有事让她们先走一步,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的时候,她们已经走远了,因为到了吃饭时间了,走廊里稀稀疏疏还有几个人在走动,走廊拐角处,有一个梳妆台,爱美的女人总是要在那里站立一两秒钟,我拿着饭盒往楼下走,希望能追上他们,突然,在楼梯的拐角处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而梳妆台的镜子前丢着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因为沒有压缩,有些松散,我一眼就看见了,说实在话,那时的我还真有点单纯,君子风度,沒有一点占有那五十元钱的杂念,天真地追着前面的身影,但还是沒有追着,正好在二楼和旅馆的服务员相遇,我告诉她,三楼梳妆台前有一张五十元的钞票,让她赶紧去收拾起來,等到失主前去领取,然后,我轻松地追着同学们去了,因为人多,我和她们失散了,我一个人吃完饭慢悠悠地往回走,走到二楼的拐角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吵架,声音中,有一拨很像是我的那几个同学,另一拨就不知道了,有人和同学吵架,我三步并着两步走,走到了房间门口,和同学吵架的是一群穿着打扮很妖艳的女子,昼伏夜出,有点像猫头鹰,她们说他们掉了五十元钱,硬说是我的同学捡到了,两句话不投机,便吵了起來,
“你说那五十元钱,我见了,”我拉开了同学,站在他们中间,平静地说,“但是我动都沒动过,就在这走廊的梳妆台上,”同学惊奇地看着我,那群女子也安静下來了,我接着说:“我看见有一个影子,我追了,但沒有追上,我就让二楼的服务员上來捡起來,谁掉了谁去找服务员问问,不要在这里红齿白牙地冤枉人,”说到最后,我确实有点生气了,
话说到这份上,双方沒有再吵的理由,我们打开房门,进门、关门,把一切都扔在了走廊上,下午上课前,我看见了服务员,她对我笑了笑,我问她笑什么,她说:“那几个女人是卖肉的,白天在家,晚上出去兜生意,见你们几个清纯,旅馆上上下下的人都尊敬,想赖一下你们,结果被你给粉碎了,让住在这里的人更加尊敬你们了,”我不懂得什么叫卖肉,但又不敢问,后來仔细想想,大概是说他们是靠出卖身体赚钱的意思吧,
晚上自习的时候,听见几个男生在说,班上有人出去被人碰了瓷,挨了几百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