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牵牛饮水,夕阳霞光四照,把天边映得彤红彤红的,云彩也着了色,近处,浅蓝的天空上,白云飘逸地浅浅地点缀着山村,远处的山,山下的花溪河逐渐模糊起來,月亮轻盈地踏着细碎的脚步透过白云光顾山村的夜晚,把牛拴进牛圈,还有点时间,正好有几个伙伴來招呼我出去玩,父母不在,不用打招呼,屁颠屁颠地就找大家玩去了,可不能玩时间长了,时间长了,会挨骂的,
带着依恋往回走,在朦胧的月光下,行走在山村的小道上,踩着田坎上的浅草,趁着父母还沒有回屋的当儿,赶紧逃回家,疾走中,惊慌的我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回头四处张望又毫无踪影,仰望苍穹,一轮明月挂在身后的上空,银河里的云儿变幻无穷,时而像放羊的王二小,时而像狰狞的魔鬼,转眼又变成急行军的红军战士……还有的云彩堆积在一起,极像世间的某一座名山,细看,还有许多“朝拜者”,无暇顾及这些的我,埋头仔细地瞧着脚下,生怕小脚踩上躲在草丛里的大蛇身上,心里又担心被父母发现贪玩的我在月光下才回家,挨一句“夜魔搜”的骂,
“是不对头哦,屁股后头是有东西,”心在胸口突突地跳,这是谁在跟我开玩笑,我转身又仔细看了一下身后,还是沒有人,还是那一轮明月在空中望着我,慈祥而可爱,我开始后悔拉着扫把做游戏时,坐了扫帚,听说坐过扫帚的人,总感觉身后跟了尾巴,越想越害怕,也就顾不得脚下了,一溜小跑,就跑到了家门口的田坎上,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直喘粗气,又回头看看,沒有发现什么东西跟了來,松了一口气,靠在梯田的田坎上,枕着草,远处的山越发变得狰狞了,在月光下变得张牙舞爪,花溪河也隐沒了,近处的山道上,走來几个人影,却无法辨清他们的嘴脸,只能从他们的说话声里知道他们是谁,
“哦,得赶紧回家了,大人们都往回走了,再不回家,就要被大人们发现了,”我自己对自己说着,又四顾观察了一下,沒有发现什么异样,站起身來:“诶,那月亮怎么还是那样不远也不近地在我身后,是不是它老跟着我,跟我开玩笑哦,不对,她挂在天上,又沒有脚,怎么会跟着我,跟我开玩笑呢,”我歪着脑袋,站在屋前的那一座古墓前,这古墓虽说已经是葬了死人的,但因为朝夕相处,又是自家的先人,也沒感觉有什么可怕的,倒是那挂在天上的月亮,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像个跟屁虫,总是不远不近的,虽说是张慈祥的面孔,又沒有做什么过分的举措,但对于我來说,仅有的一点小秘密都被她监视个透彻,如果她真要到我父母那里告状,我不就完蛋了吗,
于是,我开始憎恶那光洁的月亮,埋怨她总是跟着我,甚至跑到山崖边大声地喊“你不要跟着我,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月亮沒有回答,山谷里却传來了我颤抖地,歇斯里地地质问声,那声音在山谷中打了一个转,撞在山谷的岩石上,散开了去,冲向上空,回荡在山谷的上空,渐渐弱去,
我回头再望那月亮,她还是挂在天上,不远又不近,我恐惧极了,冲回屋里:“月亮,你这次总不能再跟着我了吧,我现在不怕了,你就挂在天上吧,看谁耗得过谁,嘿嘿,”
吃过晚饭,我想看看那月亮走了沒有,轻手细脚地來到院坝里,一看,那月亮还在天上,还是不远不近的,还是那副慈祥的面孔,我迷惑了:“月亮啊月亮,你不累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跟着我,”
无知,让我感到恐惧,求知,我一点一点地从心底把那无由的恐惧抽去,变得勇敢起來,再也不埋怨那挂在空中的月亮总是跟着我,是眼睛欺骗了我,是距离让我们感觉月亮就像一个如圆盘大的饼子,错觉让我认为,那月亮似那十足的无赖,我走哪儿,她就走哪儿,赶也沒法赶,骂也沒法骂,在晴朗的晚上,月亮,你要跟就跟吧,反正,我不再恐惧,你挂你的天空,我过我生活,日子照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