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终于有了焦距。
眯起了眼睛,他这才发现屋子里还跪着一个人,刹那惊觉,他召见了汪峰岸汪大人,却一直把他和咸鱼干似得晾在了一边。
“汪大人,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出来了吗?”自知有些失态,岚年安说话的音调一沉,掩饰自己些许的不自然。
“是的王爷,一切都有眉目了,不过……”汪峰岸不禁拖长了腔,他的两眉皱着,心事重重,马上要说出口的事情又咽了下去,然后又吐出来,又咽下去,反反复复的,像是有难言之隐。
“不过什么不过!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了!”岚年安坐下了,随意翻动着桌上的几本书,不耐烦地说道。他最恨别人汇报事情的时候说一半留一半,他是王爷,没工夫和这些迂腐的大臣们玩无聊的,猜哑谜游戏。
“王爷是这样的,‘彩霓裳’的行踪已经查出来了……不过……”汪峰岸又一次停顿了下来,看得出他很为难,支支吾吾的,紧张的连后背的衣服都被浸湿了,嗖嗖的冷风,让他止不住发抖。
“再说‘不过不过’的就滚出去!”岚年安手一甩,本来握着的几本骨都零落了,还散了一地。看得出,他生气了,已经不是不耐烦了,而是上升了一个高度,估计汪峰岸再说错话,就要“格杀勿论”了。
“是是是……”汪峰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他双腿紧紧夹着,被岚年安这么一吓,快尿了裤子,他们王爷“铁面阎司”的名字不是白得的,真的好恐怖……
“王爷,是这样的,彩霓裳的真实身份查出来了,她就在王府里面,她其实……其实……就是嫡王妃,温娆。”汪峰岸语毕,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紧张地盯着岚年安的脸,看岚年安的反应,其实他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惊讶,他见过嫡王妃一面,虽然距离远远的,却觉得她气质美好,大家闺秀,彬彬知礼,很难把她和行踪诡异、不择手段的神秘组织女组员联系在一起。
“确定了?”岚年安感觉自己的声音都不稳了,他竟比刚才,还要失态。
“确定了,这个消息是刑门一等捕头范雪彪亲自调查的,而且还经过了一些摸底和排查,最后通过风月怀荏组织中一个线人的口风确认,‘彩霓裳’就是嫡王妃,嫡王妃就是‘彩霓裳’。”
岚年安双肘放在桌上,头微微低下,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只有一个想法,他又一次被愚弄了,可恶可恶!可恨可恨!那个女人究竟有多少他不认识的面孔?
“你退下吧,这件事情谁都不要说!”岚年安再抬起头来,他的视线之中已经恢复了清明,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汪峰岸战战兢兢地退下,他不由得心想,“‘彩霓裳’可是风月怀荏那边的人,和他们王爷势不两立,他们王爷会怎么处置嫡王妃呢?”
入夜,卧寝。
满满的一桌子好吃的飘来醉人的菜香,西湖醋鱼,莲藕,香荷绿叶叫化鸡,甜糯玉米羹,去核莲子银耳甜品……
色、香、味俱全的搭配单单是看就让人齿颊生香,看着就很有食欲,别说是吃在嘴里了,那一定是美妙而震撼的体验吧……
当然,最可口的不是这一桌子菜品,而是摆放在桌上的一瓶佳酿黑米酒,这是安暖织在温府就酿下的,埋在温府院子的桂花树下,本来是想给古代爹爹喝,可是没想到陪嫁的时候无意带到了安王府,黑米酒最暖身养胃,对男子是极好的,这下,可派上了用场!
今早她和岚年安不欢而散,安暖织想取得他的原谅,想来想去,只有做菜她最拿手又真诚了,不过,岚年安会原谅她吗?她好像……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满心忐忑又充满了希望和企盼,安暖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外,她认真的等待着。
原来,妻子守候在家里做好菜色等待丈夫归来是这样的滋味,甜蜜又焦灼的,幸福又有点小野心的……
不多等到月上枝头,却是一脸失望的连翘。
连翘慢吞吞的掀开帘子,脸拉的和戒尺一样长。
见到连翘进来,安暖织忙问道,“王爷呢?”
“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