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却笑着看向萧炎,添油加醋道:“哎呀,萧丞相莫不是康指挥使肚子里的蛔虫,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康指挥使的心思?”
看着萧炎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石越揶揄道:“实不相瞒,康指挥使还真就打算退位,并推荐田副使出任指挥使,但是康指挥使更料到萧丞相会一力反对,哈哈……为了不让朝廷矛盾激化,康指挥使虽然重伤,也只好继续担任指挥使。”
这番话纯粹就是火上加油了,把萧炎扔进去,放在火上烤了。
萧炎憋了好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着石越这是故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偏偏自己还躲不掉,真是气死人了,由此,他忽然明悟,现在流窜在乡野之中关于田焚那些负面谣言也是应该是石越故意散布出来的吧?
我。草,这小子太阴了,他背后使坏,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够狠啊。
田焚真心气炸了肺——至于石越说什么康善真推荐他出任指挥使,田焚只当放屁,根本就不可信,但是至少确定了一样事情,康善真是打算退位的,现在康善真猜到萧炎会阻拦,所以不退位了。
康善真退位,自己哪有机会上位?
萧炎匹夫,断我官路,真是该死啊。
燕荆看着田焚与萧炎之间释放着无声的硝烟,心中觉得好笑——师傅这一招真是太棒了,狗咬狗一嘴毛啊,他轻咳一声,才故意问道:“石将军,康指挥使是朝廷之肱骨,国之柱石,朕也不能答应康指挥使退位,石将军快说,康指挥使还有什么好计划?朕可等不及了……”
石越笑了笑,道:“康指挥使料定了在他重伤之后,朝廷军务会陷入停滞,这都是因为军务权柄分散所致,导致黑衣卫所部、五城兵马司、九门城卫以及兵部之间苟同不畅,此乃军国大事,不可耽搁,不可轻视,所以,康指挥使建议,将军务大事全部收归枢密院,黑衣卫、九门城卫、五城兵马司,已经军部,全部交由枢密院统筹劫持,各部将军也枢密院任职,如此一来,军务将彻底统一,散沙也将重归一处,战斗力大为增强……”
“此言无理,乃是下下之策,臣绝不敢苟同!”
不等石越说完,萧炎立刻斥责反对,那张老脸泛着红光,眼神锐利如刀,真像十足的斗鸡,其他书友正在看:。
白莫愁冷哼一声,“谁在胡乱放屁,打算了石副使珠玑之言?”
一石激起千层浪,石越这番言论立刻震得满朝大臣头皮发麻,心想着石越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自毁长城吗?黑衣卫辖权归入枢密院,那岂不是连带着黑衣卫的权利也被剥削了?
而且石越自毁长城还不算,居然要捆绑着五城兵马司、九门城卫、兵部一同纳入枢密院的管辖范畴?这不是枢密院东山再起的节奏?所有的目光同时望向了目光中显示着慌乱与兴奋的枢密使徐天红,心想着这老家伙可得意了,被康善真、萧炎打压一辈子,被白莫愁鄙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居然还有咸鱼翻身的机会,真是走了党争的狗屎运啊。
田焚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但却沉住气,等着看萧炎如何反击。
萧炎呲目欲裂,看着那一脸震惊、慌乱、忐忑、后知后觉的徐天红,心中气得要死——草,你个老渣子,装什么纯良无辜啊?你要是和石越没有串通,我萧炎就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
统筹军务,将军国大事纳入枢密院调配,这等改革,比之康善真下野更让萧炎无法接受,相比之下,他宁愿田焚或者石越上位,也不至于让局面变得如此复杂,他就知道石越这厮花花心眼儿极多,却没想到他是在打复兴枢密院的主意。
由此看来,徐天红、赵国荣已经抱住了石越的粗腿了。
燕荆故意沉默了一阵,作出一副冥神苦相的模样,而后又问萧炎:“萧丞相有何意见?”
萧炎气呼呼的几乎是吼叫出来:“改革国体,本是极为慎重之事,不经内阁决议,岂能因擅自提议便纳入议程?老臣坚决反对,而且,此乃旧俗,已经是淘汰之制,焉能重走老路?这不是倒退,又是什么?”
白莫愁却指着萧炎的鼻子破口大骂,“萧秃子,京城军务混乱不堪,你推脱责任,甩手不管,现在有了解决之道,你却又说三到四,满朝文武,你说话是一言九鼎啊,难不成你比皇上的权利还要大吗?”
此言甚为诛心,萧炎差点被他噎死,但仍寸步不让,“白御史胡说什么?我是三朝元老,一心为国,不带私心,这等复辟旧俗,本就是倒退之举,为什么就不能反对?我若没记错,当初枢密院分解时,白御史也是默认的,怎么?现在白御史却要打自己的脸吗?”
“你……”
白莫愁被萧炎抓住了把柄,一时间到没有反驳的话,气得吹鼻子瞪眼,冲着石越使眼色,那意思:本流氓被狗咬了,你还不快上去打狗?
石越急忙说道:“萧丞相这是误解了白御史,白御史深知,治国之道,不能僵化,不能独裁,要听得进谏言,我也研究过曾经的朝史,枢密院之所以放权,盖因为朝时平稳,无战事,枢密院机构臃肿,这才分权,而且康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