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梅被朱朝这一顿嘲讽臊的满脸通红,知道他是将石越比作大树,而自己就是一只可怜的蚍蜉。
但是,依照他的能力,只能做蚍蜉了,他想出头,也只能做蚍蜉。
甚至于,做蚍蜉的资格还是抢来的,他哪有挑三拣四的机会?虽然明知道与石越作对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但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若是自己不去抓在手中,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君子但求心中无愧,焉能在乎生死名利?”
霍梅正气凛然的向朱朝炫耀一番,这才心怀忐忑的带着一帮学子们涌向礼部去告状——这个时候,也该将包袱丢给田焚了。
阻止格物院办学,正是田焚与曾山一手策划的,田焚是具体执行者。
他已经联手程野、塔塔废掉了康善真,剩下的目标当然是瞄准了石越,刺杀康善真当晚,他们就要围点打援,将石越做掉,但却没想到雷大虎、孙猛所部来的这么快,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没有将石越刺杀成功虽然有些可惜,但杀掉康善真,也是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啊,至于石越……嘿嘿,慢慢的和他斗。
不就是猫抓耗子的游戏,很是有趣啊。
石越要办格物院,田焚是必须要阻止他的,他不可能让石越继续做大,阻止格物院的办学的最好手段就是在礼部卡住格物院的脖子,不给格物院批文——当然,这需要理由,而最好的理由就是学子的反对。
学子们的反对可就是民意啊,民意难为,礼部也只好从善如流了。
田焚没想到学生们的气势这么快就被炒作起来,整个国子监都弥漫着一股激动的风潮,在黄文等领头羊的带领下,冲到礼部讨说法,田焚心中大喜,脸上却严肃壮重,狠狠的拍着桌子,说道:“胡闹!胡闹!你们都是学子,不要,凡事有我给你们做主,此事我明日必会上奏朝廷,让皇上作出决断。”
当晚,石越、白莫愁、萧炎、田焚、程野以及一众大臣,都聚集在康府之中,‘殷殷关切’着康善真的生死。
看着康善真脸色惨白,出气多,进气少,田焚、萧炎、程野等人等高兴到了骨子里。
按照萧炎的设想,只要康善真一死,黑衣卫彻底分崩离析,田焚所部为自己所用,那自己的无论是军事上,还是在内政上都占据着绝对优势,再联合蒙古,推翻小皇帝燕荆,也并非难事。
管家彭五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让他们在大厅守候。
白莫愁虽然心中愁怨,但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仍大咧咧的嘲笑萧炎个没完,只把萧炎气得心里窝火,忿忿的想着:老流氓,你等着,看着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康善真玩完了,下一下就是你!
等到半夜,萧炎、田焚、程野等人仍是不肯走,不等着康善真的死讯,他们心底深处就不踏实,。
白莫愁虽然云淡风轻,嬉笑怒骂,但心中却在祈祷着:康老儿,你可别挂了啊!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大燕因为你而精彩。
“各位大人……”
正在所有人都感到疲倦之时,管家彭五忽然从内堂里冲出来,表情激动,眼中全是泪花,脸颊一面涨红,一面惨白,紧张的嘴唇打颤,说不出话来,“老爷他!老爷他……他……”
“康老儿怎么了?”白莫愁将茶杯重重放下,站起身来向彭五问道,手紧张的捋着胡须……
萧炎、田焚也心怀激动的站起来,望着彭五,攥紧了拳头,大声道:“怎么了?康大人怎么样了?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大厅中七八十位大臣都站起来,眼眸中情绪复杂,俱都望向彭五——他接下来的话将决定着权利的再分配。
彭五拍了拍胸脯,饱含热泪,歇斯底里道:“老爷醒了!老爷醒了……”
“什么?醒了?”
白莫愁愣了一下,与石越对望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康老儿,我就说阎王都怕你啊!你杀人太多,阎王不敢收……”说完,像一只老马猴子一般,欢快的跑进了内堂中去探视康善真。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萧炎、田焚、程野是满心等着康善真死去,但却没想到等来等去,居然等到这么一个让人失望的结果。
萧炎气急败坏的挠着光秃秃的头皮,就像是一只歇斯底里的斗鸡,冲着田焚与程野低声咆哮:“看你们干的好事,不是说中了塔塔的蛛丝之毒就绝无生还的道理吗?现在怎么样?康善真怎么活了?怎么活了?你们还有脸杵在这里?滚!都他娘的滚。”
程野、田焚也觉得郁闷,尤其是田焚,失望得几乎要骂娘——康善真的存在,宛如一座大山将其死死压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程野道:“岳父大人息怒,此处不宜说话,出去商议。”
田焚跟着众人出去,让萧炎先返回府中,又与程野一同七拐八拐,甩脱了暗线的跟踪,在一处深山中找到了塔塔。
一看到塔塔,田焚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愤怒的咆哮:“塔塔,你自吹什么蛛丝之毒,天下无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