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愁言辞之中虽然对田焚百般挖苦,流里流气的辱骂和不屑,但是最终的意思却是表露无遗——矬子里面拔大个儿,你田焚要做礼部副侍郎,我不反对!
萧炎与曾山已经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再加上康善真的‘支持’态度,心中直打鼓——这两个老东西怎么会一个鼻孔出去,一同支持田焚出任礼部副侍郎?他们该旗帜鲜明的反对才是正经,没理由支持田焚啊?
阴谋,这里面绝对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萧炎与曾山、田焚相互了一眼,虽然能读懂彼此眼中的疑惑,但却不知道白莫愁、康善真到底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但是,连康善真、白莫愁都同意了,萧炎也不能把话收回去啊,田焚也不可能同意啊,只好说道:“难得康指挥使与白御史都对田焚青眼有加,来田焚还是真一位栋梁之才,皇上,人才难得,请皇上及早委任,万万不要耽搁了礼部的政事。”
燕荆真是被康善真、白莫愁给整的糊涂了,心口憋着一口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狠狠的剜了老神在在的白莫愁一眼,心里十分幽怨——要说康善真支持也就罢了,白老流氓你今儿个怎么当起了乖乖小子了,不耍流氓了?你倒是耍啊,朕支持你了,关键时刻,你给朕掉链子,太不要脸了。
燕荆又向石越望去,见石越缓缓点头,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伪装出一副笑脸,说道:“朕也曾闻言,田副使文韬武略,样样精神,以前朕以为就是传闻,没想到却是真的,田副使果然是名臣名将啊,能得各位大臣一致拥护,才能可见一般,田副使!”
“臣在!”田焚心中激动的砰砰乱跳,一步就塔出来,手指激动的发抖。
燕荆笑颜望着田焚,眸子中有着深深的赞赏,但心中却恨的牙痒痒的,他也抑制住身体愤懑的颤抖,说道:“从今日起,命田焚补礼部副侍郎缺,官居从三品,田副使左手掌军,右手握笔,可要励精图治,为朕分忧,为大燕造福啊。”
“谢皇上!”
田焚心中笑开了花,没想到这个愿望立刻就实现了,跪在地上,向燕荆砰砰的磕头,道:“臣一定竭尽所能,为皇上分忧,大燕造福。”
“好,田爱卿平身,朕好你。”
燕荆虚情假意的跑下来,将田焚扶起来,安抚了几句,心中却冷若寒冰——***,你为我分忧,分你娘啊,你个勾结外邦的东西,给我添忧还差不多。
石越心里更加好奇,他不似燕荆那般忧虑,心中却想着白莫愁与康善真这是藏着什么后手呢?
燕荆根本没了理政的心思,无精打采的坐在龙椅上,向三毛使个眼色,。
三毛又道:“各位爱卿,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臣有本启奏。”就在燕荆的屁股已经离开龙椅时,白莫愁亢奋的声音在大殿中悠然飘荡。
他这一声亮相,让萧炎、曾山心头一颤——***,我就说这老流氓藏有后招,果不其然啊。
石越嘿嘿一笑,侧耳聆听。
燕荆又无精打采的坐下,懒洋洋道:“白御史,有何事,还不快快奏来。”心想着刚才你干嘛去了?这会又逞威风?
白莫愁铿锵有力道:“工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任务繁重,乃国之中枢,不可不察,然工部副侍郎魏然因贪污腐化,被老臣弹劾,致使工部政事懈怠,政务阻塞,臣非常不满,黑衣卫副指挥使石越有过人之能,与工程、工匠、屯田一项有过人之处,臣力荐石越补工部副侍郎,请皇上明察。”
我日!
萧炎、曾山闻言,心中气得冒烟,真要跳起来骂娘——白老流氓,你他娘的损不损?工部是我的地盘,你往工部塞人?靠,你手伸过界了吧?
石越愣了一下:哎,这是怎么回事?老流氓也没和我提前通个气啊?怎么突然就玩出这一手呢?回眸再康善真,见他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康善真与白莫愁早就商量好的啊!来那晚上喝酒,这俩老家伙达成了一些共识,这酒可真是不白喝。
嘿嘿……工部副侍郎,从三品?官不小啊!
燕荆刚才已经被白莫愁气得灰心丧气,都不想听他说话,但听他举荐石越担任工部副侍郎,心中咔嚓一下亮了,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再回想白莫愁今日所作所为,不由得恍然大悟——***,什么叫做老谋深算?什么叫做后发制人,这就叫老谋深算,这就叫后发制人。
老流氓就是老流氓,真没让朕失望。
燕荆精神抖擞,大步流星的从高台上走下来,说道:“朕对工部最近的政务却是有些怨言,但人才稀少,无人堪用,让朕头痛,白御史举荐黑衣卫副使石越补工部副侍郎,深合朕的心思,各位大臣,可有什么意见,尽管奏来。”
萧炎可急坏了,火烧眉毛了。
工部历来就是萧炎的自留地,工部尚柳大华、工部侍郎董军乃至工部那些小吏,都是萧炎的人。
现如今,白莫愁居然要把石越塞进去做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