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说话,草丛中有人偷听!
太后以为东窗事发,吓得心惊肉跳,身子软绵绵的就要倒下去,急忙扶住椅子坐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母后,你紧张什么?莫非说到您心坎上了?或者您也预感到有些不妙?”
燕荆看着皇太后那副神经兮兮的模样,盯着她那张惨白无神的脸,心底深处隐隐冷笑这婊.子,当真是怀有恶毒的坏心思呀。
燕荆这么一问,倒让皇太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皇上,钦天副监的话你也敢相信?一国之运,怎么能寄托于一张利口之上?皇上乃是真命天子,以忠孝仁义治国,又怎么会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皇太后强迫自己回过神来,质问钦天监副罗炳辉:“还不快跪下!”
罗炳辉可不敢没有小皇帝、三毛那样的底气,急忙跪下,身子瑟瑟发抖,心想着这纯粹是在玩命啊,但为了能在朝堂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只能放手堵上一把了。
皇太后怒视罗炳辉的眼睛,怒斥道:“你一个小小钦天监副,人微言轻,居然敢妖言惑众,恐吓皇上,以至于让皇帝背负失言之责,以至于让朝臣、百姓空欢喜一场,更玩弄哀家于股掌之间,你该当何罪?来人,立刻将罗炳辉拉下去,重则五十大板!”
这五十大板打下去,罗炳辉还哪里有命在?
皇太后是动了真怒,以至于妄图明目张胆的代替小皇帝发号施令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暗中那些穷凶极恶的和尚已经完美待命,只等着猎物上门,凶狠猎杀。
但是精心布置好的陷阱,猎物若不出现,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所以,皇太后无论如何是要于今日举行祭祀大典的,罗炳辉这厮居然敢拆他的台,那就用它来祭天。
“太后饶命啊!”
罗炳辉吓得脸如土色,身子瑟瑟发抖,他没想到太后这老娘们儿居然不给他一句辩白的机会,那些准备好的理由憋在肚子里,一时间倒没有机会吐出来。
“慢着!”
小皇帝冷眼瞟了那两个侍卫一眼,两名侍卫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威压,急忙停手,不敢再胡乱妄动。
他冷笑一声,眸子直面盯着皇太后,质问道:“太后乃一国之母,想来也是精于朝廷政经的,敢问太后,朝廷设立钦天监,到底所为何意?其职权究竟为何?朕不懂,太后可能为朕解释一二?”
“这……”
太后没有想到小皇帝会问出如此刁钻的问题她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仅仅擅长玩弄权术,长于宫斗,但是朝堂上治国的那些部门,怎么又能理解得那么深邃呢?
若要向太后询问丞相、御史、大学士、内阁是干什么的,太后自然知晓,若是把从未真正崭露头角,却又神神秘秘的钦天监拿出来,考一考太后,可就直接把太后烤糊了。
这个破烂钦天监神神秘秘的,谁知道是干什么玩意的?
受到小皇帝的刁难,皇太后情不自禁向康善真望去,下意识的要向康善真求援。
康善真却一直盯着‘正大光明’四字出神,不知道再想写什么东西,完全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这老东西,我白腻的身子算是被他白拱了。
皇太后愤愤的想着,被小皇帝、群臣的眼神bi视过来,却又不能不答,硬着头皮期期艾艾道:“这还需要问吗?小小的钦天监,不过是装神弄鬼的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群臣哄然大笑。
他们虽然很想控制自己不要大笑,不想让太后这老娘们的矛头瞄准到自己身上,但是这个回答太有趣了,实在是憋不住笑。
尤其是白莫愁的豪放大笑声,太后听着犹如芒刺在背,却又无可奈何。
“白御史笑什么?”皇太后眸子盯着白莫愁,一脸的威压。
白莫愁岂会怕了太后,出列铿锵道:“恕臣直言,太后虽然是一国之母,但于朝政之道,一窍不通,还请慎言!”
他老流氓一个,出言呵斥太后,全然无所顾忌。
尤其是当他发现康善真对皇太后不理不睬之后,言辞更久犀利尖锐,有恃无恐。
“白莫愁,你……你居然敢对哀家无礼?”皇太后脸颊涨红,直呼老流氓名讳。
“老臣并非对太后无礼,而是直言不讳,指出太后的不足,还请太后息怒,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太后虽为国母,也不能通达天下,也罢!既然太后不知钦天监是何机构,就由老臣代答吧。”
白莫愁不卑不吭,朗声道:“钦天监虽然职位不高、职权不众,与百姓民生看似毫无关联,隐匿在朝堂边缘,甚至存在于朝堂之外,但其司职决不可小觑,视为等闲!”
“其主要司职为掌管天象、推算解气、制定历法、勘察风水,精推国运!这些学问,哪一样不是关系到国运民生的?太后不知深浅,岂可妄言?说句不好听的,太后百年之后,寻龙点穴,还需要钦天监的官员出手呢,如此重要而名声不显的一个机构,太后怎么能胡乱轻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