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荆听着燕瞳一箩筐的训示,无非是想为福王正名,虽然心中全然不信,但也不反抗,脸上全是仰慕之色,眸子闪烁着羞涩的光,结结巴巴道:“姑姑,原来实情居然……居然如此啊?真的是皇叔在暗中指点您?哎呀……朕人小,眼睛也糊涂,姑姑不点破这其中的隐情,朕还蒙在鼓里呢。|i^”
“皇上明白就好!以后出口莫要伤人,人小鬼大,哼!”
燕瞳见燕荆被自己蒙骗过去,心中很高兴,皇兄的体面总算被自己找了回来,但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却不受控制的从心底深处滋生出来。
诚如燕荆所言,燕瞳若是男儿身,凭借着她的手腕与气魄,这皇位非她莫属,老皇帝也对她青眼有加,也正因为如此,她至今仍为了自己的女儿身、而耿耿于怀。
燕瞳嫁给蒙古王子善铎,其中有父皇的劝慰,有小皇帝那个早薨的父亲、床上装病皇太后居心叵测的推波助澜,当然也有她自己的负气心思参杂在其中。
她很倔强的想着:虽然自己是女儿身,但在大燕疆土即将遭受蒙古铁骑挞伐之际,却比你们这些自诩能文能武的大好男儿强上百倍——说什么女人是地,男人是女人的天?
可这天塌了,怎么还要地来顶上去?
有这种赌气的心思作怪,再加上也有报效大燕的亲情愫夹在其中,又在有心人的怂恿下,心一横,就做出了这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但独自在洞房等待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但悔之晚矣!
假若时间若能倒流,她绝不会牺牲自己的幸福,为别人做嫁衣——大燕颓废,若不经蒙古挞伐,哪有欲火重生的机会?不过苟延残喘而已,即便是今日,经历了十年的风起云涌,朝纲不振,仍是在苟延残喘。|i^
大燕啊,只不过像是淘气又胆怯的孩子而已,窝里横!
燕瞳独守空房十载,不能改嫁,也不会胡乱纵情声色,孤单之余,便生起了女子能顶半边天的心思,以此来向老皇帝与那些迂腐的老臣子证明,女人哪里比自诩才智卓绝的男人差了。
所以,耗时十年,燕瞳苦心经营,终于把江南做成了行商之地——天下商人出江南,尤以苏杭为最!
其中,孔、孟、荀、韩四大家族如彗星般崛起,行商至大燕各个角落,无处不商。
更为让燕瞳觉得自豪的是:这四大商家富甲天下,但却仍然被自己控制得服服帖帖。
在燕瞳一手缔造的商业帝国中,燕瞳就是绝对的皇者,她从商业王国中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但是,就在自己刚刚从容不迫的那番话中,却将自己经营十年之久、最自豪的光环,套在了福王身上,怎么不让人觉得失落?
番话若是传出去,皇兄将变得耀眼璀璨,自己仍会蜕变成空有艳美容颜的小女人,其中落差,怎一个心酸了得?
这种感觉,与十年前何其相似?
十年前,自己交出去的是女人的终生幸福,悔不当初;而今日,自己交出去的却是用十年之期、苦心孤诣换来的名誉。
燕瞳重新坐在椅子上,红唇虽然带着笑,妩媚的眸子顾盼之间,却充满了黯然之色,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真成了孤苦无依的小女人,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了。
石越就坐在燕瞳身边,环顾左右,见众人的目光都被小皇帝、福王吸引过去,忍不住探手过去,在她后腰上写字,“失望吗?”
燕瞳哪里想到石越会大胆到如此地步?
被石越一吓,也忘记了忧伤,眸子中有着忐忑,又隐隐的浮着一层刺激的幽光,狠狠的瞪了石越一眼,示意他把摸在自己后腰上的手移开。
“看着你心疼的说谎,心里还真是委屈啊!”
石越不会被燕瞳冷厉的眼眸吓破了胆,反而有种别样的刺激,手指轻柔的在她柔软的后腰上轻轻挠了几下,又不屑的写道:“我若是福王,就不会这么不要脸。”
燕瞳心中一怔,瞟了一眼福王,又瞪了石越一眼,起身离开椅子,靠着屏风站着,红唇被洁白的贝齿咬出诱人的印记,心中却百味杂陈,想着男人与男人之间,真是迥然不同啊。
虽然皇兄身份、地位超然,也算得上极为优秀的男人,但与石越相比,却总是缺少了担当的勇气,偏偏这股担当的勇气,让自己最为着迷!
燕瞳侧目瞟了石越一眼,却忽然又开心的笑起来。
虽然丢掉了女强人的光环,但貌似自己的艳遇偷情之旅,即将开始了,世事无常,果然是有得有失。
燕荆向福王一笑,眸子中满是仰慕自之色,赞叹道:“听闻姑姑一席话,方才知道皇叔的治政本事,该有多么的强悍,朕仰慕得紧!朕要多向皇叔请教理政之术,方才能做一名合格的君主。”
“哼!”
福王冷笑一声,眸子中分外得意,竟似没有一点推却之意,就将燕瞳的光环据为己有。
他没有理会燕瞳眸子慢着暗淡的幽光,站起身来,正儿八经的踱着步子,开始教训起燕荆来。
“皇上阅历稀少,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