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瞳心中明白石越的想法——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挑明了是与白莫愁的翁婿关系,就是警告福王不可妄动。%&*";
而且,白莫愁虽然没有迎合出言迎合,但看着这老流氓沉默的一笑,悠哉、悠哉的缕着胡须,也知道人家这对儿翁婿,无论如何也拆散不开的——哎,皇兄妄做了小人……
白素看着双方由剑拔弩张,转变为笑里藏刀,心里也觉得惊险。
不过,对于石越当中表明白家姑爷的身份,白素心里美滋滋的,比抹了蜜还甜。
她扭着柔腰,走过去,柔软蜜香的身子贴靠着石越的胳膊撒娇,向福王翻了个俏皮的白眼,不屑的抽了抽鼻子,撅着嘴巴,嘟囔道:“石三哥哥,宅子里人多,好乱啊,我奶奶心脏不好,只是这么一天的时间,就惊得心肝乱颤,长期下去,可怎么了得?”
“别胡说!”
白莫愁瞪了白素一眼,嗔道:“敢咒你奶奶?白疼你了!你奶奶虽然受了些惊扰,哪里就那么容易生病?小丫头就知道心口胡诌。”
侧目又对福王笑道:“福王大度,千万别跟素素一般见识,这小丫头,总是捕风捉影、言过其实。”
福王、何旦等人都是老奸巨猾之辈,哪里看不出这这对父是在演双簧、变相的下逐客令?
俩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颇为犹豫!
福王本意就是来拉拢白莫愁为己用的,若是灰溜溜的滚出白府,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燕瞳媚笑,声音甜腻腻的,接口道:“哎,御史大人,可真不好意思,没想我与皇兄爱热闹,却惊扰了令高堂,也害得御史大人、素素姑娘跟着伤神劳力,真是过意不去。i^”
又转头向福王笑道:“城南的王府我白日已经派人打扫过,焕然一新,皇兄不妨移驾王府,也好让御史大人不要为难,以尽孝心?”
见燕瞳眼神灼灼,向自己望过来,眸子中含着无法拒绝的笑,福王心中叹息,向白御史拱拱手道:“有劳白御史无微之照顾,本王感激不尽,听闻令堂之忧,实在不便叨扰。”
白莫愁却忙道:“福王千金之躯,住在我这破烂不堪的府上,委实有蓬荜生辉之愿景,福王你可千万不要移驾别处啊,好歹让我这老流氓沾染一些福王的贵气也好……”
他嘴上说得急切,眉头紧蹙,表情丰富夸张,拍着大腿,但就不上前阻拦。
燕骏哪里会听白老流氓胡说八道,恨恨的瞪了石越一眼,就吩咐何旦整理行囊。
白莫愁就背着手,与福王说笑,却绝不阻拦。
一炷香功夫,呼啦啦二百余名侍卫终于从府中悉数而出,福王向白莫愁拱拱手:“有劳白御史操持,还请明日到府上做客,本王要盛情款待白御史以及各位大臣,不醉不休!”
“一定!一定!”
白老流氓满脸笑意,向石越说道:“再辛苦石千户一趟,护送福王回府,不得有半点差池。”
“是!”石越急忙答应一声,将腻味在自己胳膊上的白素推搡到一边去。
“切!虚情假意……”
白素红唇翘起,撅着嘴巴娇哼一声,媚眼一瞟,看着燕瞳一双美艳含春的眸子望着石越,心中恼羞,冲山前去,摸了摸石越的脸蛋,嗔道:“石三哥哥,送完了福王,切莫留恋,赶紧回来,记得到我房里来,我还有东西送你呢,我不睡,等着你哟!”
示威般的向燕瞳看去,仰着粉红诱人的脸蛋儿,娇哼一声,这才离开……
燕瞳嘴角含笑,睫毛不可察觉的轻轻闪动,咬着分润红唇,自言自语、低声呢喃:这小丫头,可真是幸福啊。
燕骏、何旦、魏召、孔清风等人江南小朝廷的一干大臣,俱都走在前面,孔清风看着福王,又看了看落在后面与长公主并行的石越,想要撮合彼此之间的关系。
但看着福王那张臭脸,还有石越那双不屑的眼神,也知道此刻他们根本没有和好的机会。
哎!
还是等到明日酒宴之上,待几杯酒下肚,再促成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吧。
燕瞳与石越踏足月夜,并肩而行,虽然不言不语,但燕瞳眉眼含笑,却觉得无比浪漫,偶尔抬头看着微蹙眉头的石越,却发现石越总是配合的望过来。
四目相对,妖娆与深邃,让人生出珠联璧合的梦幻错觉。
城南王府距离白府并不算远,燕瞳沉浸在别样的幸福之中,却暗暗埋怨路程太近,恨不得永远走不到尽头才好。
“恭迎福王!”
王府大管家已然准备好了一切,躬着身子,就在大门口迎接福王一行人的到来。
福王率先进去,何旦、魏召、孔清风等一干官员也相继进入府中。
福王阴沉着脸,却没有看到燕瞳跟着进来,回眸一望,见燕瞳站在门外面,正对石越说着什么。
冷冷道:“二妹,快进来,府门要关上了。”
燕瞳侧目看了福王一眼,葱白手指一挑,砰的一下,却把大门给关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