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荆这个皇帝当得窝囊,活了十六岁,却在权利的夹缝中‘苟且偷生’了十六年。
若不是有了石越这个好师傅,恐怕走到今日,也依然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便是皇太后指着鼻子教训他,恐怕也要笑脸相迎,忍辱负重吧?
但是,燕荆心中却知道,自己这个小皇帝今非昔比!
自从自己有了石越这位好师傅,四处奔波经营,已经把白莫愁、雷冬、黑衣卫这条线串联起来,并且严重打压了康善真的锐气,让其自顾不暇。
而小花公子也在石越的怂恿下,复出在即。
如此大好形势,即便要隐藏实力,降低姿态,不能表现得多么嚣张,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像以前一样受尽了那些腌臜气。
至少,皇太后这样指着自己,那是绝对不被自己所接受的:你个死老太婆子,小心我剁了你的手指。
看着眼前那根依然葱白的手指,燕荆脸色阴沉得吓人,冷漠如冰道:“母后,把你的手拿开,蔑视皇上,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当诛!您是皇太后,该不会不晓得规矩吧?这好多妃子可都看在眼里呢。”
皇太后被燕荆冷漠的声音弄得胆寒,也没想到这厮居然真的摆起了皇上的派头,心头窝火。
换做以前,她会一巴掌打在燕荆的脸上。
但是,现在她却没动这份心思,燕荆的眼神充满了狠戾,让她不敢像以前那么嚣张。
“哟!皇儿胡闹惯了,哀家身为母后,难道也不能叮嘱几句吗?”想了一下,皇太后终究把指着燕荆的手移开,将明面的嚣张隐匿起来,化为软刀子,向燕荆不声不响的捅出去。%&*";
燕荆笑了笑:“只要母后说得在理,皇儿洗耳恭听,只请母后别再动手动脚的,气坏了身子,这朝廷岂不是要大乱了?”
皇太后被燕荆不阴不阳的损了几句,心中冷笑,指着那几个倒地不起的太监,逼问道:“皇儿为什么要指使小毛子打伤这些忠心耿耿的太监?”
“忠心耿耿?”
燕荆不卑不吭道:“谁允许他们带走静妃?是朕下的旨意吗?‘忠心耿耿’又从何而来?”
“怎么?哀家命令他们带走静妃,有何不妥?”皇太后争锋相对,看着燕荆的眼眸,已经明白了她骨子里的不屈。
“母后为何要惩罚静妃?皇儿不懂。”
燕荆直勾勾盯着皇太后,心中虽然有些发虚,但也知道这僵局无路可退,必须迎难而上,死死的顶住才成。
皇太后哈哈大笑,嚣张道:“哀家是皇太后,是后宫之主,这后宫的事情哀家说得算,哀家处置静妃,哪里不妥?”
燕荆闻言,眉头紧蹙,一字一顿道:“朕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宫乃朕息存之地,难道不在朕的掌控之中吗?”
“你……”
皇太后脸色苍白,被逼视得心惊肉跳,向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心口隐隐作痛。
“母后,您身为后宫之主,虽然尊贵,但又岂能胡乱行事,坏了宫中规矩?静妃所犯之规,乃是陈年旧事,没有确凿证据,焉能治人之过?况且父皇临终之时,已然对此传闻看淡,既往不咎,母后为何不顾父皇遗训,视静妃如仇蛇?这不是不尊父皇的遗命,私设刑堂,其罪当诛吗?”
望着皇太后那惨白无极的脸,燕荆心中舒爽之极——换做几个月以前,他是绝技不敢说出这番话来的,此时胸中那口抑郁之气连珠炮版放出来,真有种大快人心的轻松感。
皇太后被燕荆喷得脑中嗡嗡乱响,几欲眩晕,身后好几个丫鬟扶着皇太后,才避免她狼狈不堪的跌倒在地。
所有妃嫔俱都直了眼,浑然没想到往昔那懦弱无极的小皇帝,会变得这么咄咄逼人——天啊,小皇帝是不是吃了壮阳药吗?
三毛、小萝莉躲在小皇帝身后,听着燕荆铿锵有力的训斥,激动得差点鼓掌叫好。
小萝莉捅了捅小皇帝的腰,待他回过头来,与三毛一齐竖起大拇指,小声赞叹道:“皇帝哥哥,你好棒,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
“哈哈……朕有那么厉害吗?”
燕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蹙眉道:“不过,‘帅呆酷毙’是什么意思啊?朕怎么从来没听过啊?”三毛也一脸诧异的模样。
小萝莉得意道:“大哥哥都是这么夸人的,我也不是很懂,反正就是威风到天上去的意思。”
三人在一起嘀嘀咕咕、好不开心!
皇太后终于从眩晕中缓过神来,此时她很想退缩,但是强烈的自尊心,多年的威风八面,让她无法接受燕荆压迫式的羞辱。
她忍受着心胸中的翻江倒海,强自镇静道:“皇儿居然敢不分青红皂白,肆意贬斥起母后来?真好大的胆子啊!母后如此做法,还不是为了大燕万千百姓着想?”
随后皇太后便把小萝莉编造的异人瞎话重复了一遍,才冷笑道:“异人说宫里有不洁女眷、影响了大燕的气脉,母后为了大义,焉能置之不理?数来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