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虽然很想要将蓝剑彻底弄死,但看着白系官员那副‘兔死狐悲’的神情,看着他们望过来的鱼死网破的眼神,也知道自己不能感情用事。|三八文学
对蓝剑赶尽杀绝虽然大快人心,却极有可能招致白莫愁孤注一掷的反扑,风险极大,不可妄动。
反正九门提督之位到手,九门城卫尽在自己掌控之中,蓝剑已成无用之人,暂且……放他去吧。
萧炎轻咳一声,思虑道:“皇上,九门城卫由军部所辖制,当由康大人决断才是。”
萧炎老奸巨猾,不想参合此事,又将皮球踢给了康善真,心想着最好康善真小肚鸡肠,因蓝剑举荐程野而恼羞成怒,重重处罚他,以此而与白莫愁彻底交恶才好。
燕荆又向康善真道:“国公大人,蓝将军到底该如何处置?”
康善真哪里会中了萧炎的圈套,朗声道:“蓝将军忠心不二,勤勤恳恳,止朝臣皆知,此番贼子狡诈,蓝将军虽有渎职之罪,但考虑到刚刚执掌九门城卫,军心未稳,也情有可原,臣以为,当将蓝将军罚俸禄一年,调入军需处学习、检讨为恰当。”
呼!
满朝文武长出了一口气。
萧炎气得脸都绿了:这哪里是什么惩罚啊?这分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罚俸禄一年也算罚?当官的谁靠工资过日子?调入军需处,也只能算是休假,与惩罚也半点拉不上关系的。
不过刚萧炎刚才已经把皮球踢给了康善真,便是脸皮再厚,也不愿意枉做小人。
燕荆满意的点点头:“康国公英明神武,国公说什么,朕自然都是听的,就按国公大人意思办吧?阿……啊欠……还有什么事吗?朕困了,朕要去喂鸟了!不然咱们退朝吧。”
萧炎哪里会放过这等机会,又一本正经道:“臣还有本启奏。”
“萧爱卿,你就不能放过朕吗?”燕荆重重的叹气:“芝麻大小的事情,就和康国公随意商量一下便好,朕一门心思的喂鸟,哪里有时间探讨朝政?好了!好了!萧爱卿快点墨迹吧,朕听着呢。”
萧炎气得脸色铁青:你还当个屁的皇帝啊?屁股做在宝贝上却不知道珍惜……
“启奏皇上,大火之后侦查,这五百刺客乃是梅花教反贼,端得十分凶悍,而暮平主帅南霸天三日前的战报中、已经再三声明,将梅花教反贼困死在暮平城,皇上也对南霸天提出褒奖。”
萧炎转头望着康善真,冷冷道:“可是这些刺客又是怎么出来呢?难道生了翅膀飞出暮平城?因此,臣断定:南霸天一定谎报军情,应当重重责罚,以儆效尤!”
“啊?这个……”燕荆侧目望着康善真,“国公大人,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萧大人,身为朝廷重臣,你怎么敢信口雌黄?”
康善真横眉立目,走上前来,怒视萧炎道“谁能证明,那些刺客一定是梅花反贼?”
“这有何难?”
萧炎冷笑道:“黑衣卫不是抓了十几个活口吗?提审上来问问就一清二楚了,我就不信除了梅花教众,谁又会有这么大的势力,谁又有胆子敢在京城闹事,相信满朝文武,也对此事心知肚明吧?”
但凡不知底细的朝臣,心中都将罪魁祸首归结在了梅花教的头上,除了梅花教,谁还会干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其实就连康善真心里都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到现在为止,他对石越很是心怀感激——那些活口服毒身亡,在康善真看来是石越蓄意为之:为的就是杀人灭口,不授人以柄,以免让自己为难、不好善后。
正因为此事,康善真心中对石越越发的器重,甚至认为他心胸开阔,对南霸天可以放下恩怨、不计前嫌。
若是石越心中记恨南霸天,想要报仇,只需要按照正常流程,将这些梅花反贼公之于众,那南霸天便坐实了谎报军情的罪名,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哪里是躲得过去的?
但是为了南霸天,康善真绝对不会承认此事,冷笑着反驳道:“萧大人,那些反贼甚为勇猛,不堪受辱、服毒自尽,哪里能当朝提审?难道萧大人还能与死人对话吗?”
闻听这些人已经死去,萧炎终于松了一口气,倒打一耙,冷笑道:“既然被黑衣卫活捉,又怎么有机会服毒?黑衣卫的本事谁不知道?想让谁死,哪里还有命活着出来?康大人,你这是摆明了死无对证啊。”
康善真目露狰狞之色,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萧炎看去:“萧大人,既然没有真凭实据,你又凭什么诬陷南霸天?你是当朝宰相,又怎么能信口胡诌?失了德行?”
“我信口胡诌?”
萧炎手臂一挥,铿锵道:“我是不是信口胡诌,满朝文武心里明白,康大人如此包庇南霸天,如后还如何治军?”
萧炎知道没有真凭实据无法将南霸天定罪,但通过这件事,却动摇了康善真的军心,撕下了他铁面治军、无私无畏的虚伪面具,能取得这样的战果,足以让自己笑得睡不着觉了。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