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荆看着驿兵额头上的汗水,虽然隔得很远,也能听到驿兵的呼吸之声,心中忐忑至极。
但是,偏偏此时的他,不应该表现的对国事过于热衷!
康善真一脸怒意,看着跪在眼前的驿兵,阴沉道:“慌什么?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那驿兵一咧嘴,哀声道:“南千户与梅花教决一死战,但被梅花教众偷袭,功亏一篑,黑衣卫死亡两千人以上,全军溃散,南千户带领着残兵,依山而守,祈求朝廷发兵相助。”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臣顿时慌成一团!
“什么?南霸天败了?没……没用的东西!”
康善真心中犹如压着一块巨石,沉重的令他喘不上气来,浑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冷酷。
要知道,康善真为了让南霸天建功立业,在本来一个户所两千人的前提下,又给他拨了二千人。
仔细算起来,虽然他番号是一支千户所,但却有四千人之众。
但就是这四千人,居然还打了败仗。
这……这简直不可理喻。
看着康善真那张扭曲乖张的脸,萧炎露出了得意至极的笑容,揶揄道:“康大人,这好奇怪啊,刚才您不还夸奖你的干儿子生猛无敌,智勇双全吗?怎么居然打败仗了?”
“素闻南霸天吹嘘自己,号称什么兵多将广,军容整肃,杀敌如摧枯拉朽,暴风骤雨,可怎么就打了败仗呢?朝廷分拨的那些军饷、钱两,岂不是都打了水漂了?”
这一番话,字字如刀,当众打得康善真脸颊啪啪作响,他想要反对,也没有反驳的根基。
至于再让南霸天升任九门提督之位,这种不要脸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于情于理,都让萧炎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萧炎冷笑一声,洋洋得意对燕荆道:“皇上,请晋封程野就任九门提督一职,想来康大人,再也不会反对了。”
转头又道:“康大人,你还有异议吗?”
小皇帝燕荆面带忧色,也没有想到会横生枝节,不由得向白莫愁使了一个眼色。
白莫愁会意,向萧炎厉声喝道:“萧秃子,朝廷之兵被困于梅花教,群臣闻听这个消息,都悲愤异常,为何你这百官之首,却没心没肺的放声大笑?难道,朝廷失利,梅花教胜出,是一件让你是舒心惬意的事情吗?你他娘的到底是大燕的丞相,还是梅花教的奸细呀。”
“白……白老流氓,你怎么可以胡乱扣帽子?你……你才是奸细呢!”
萧炎此刻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得意忘形了,急忙又换上了一副悲伤落寞的表情。
心中却想着:白莫愁这个老匹夫,果然处处与我做对。
白莫愁向沉迷不语的康善真使了个眼色,轻咳一声,徐徐道:“现在暮平战事焦灼,奇变横生,诸位朝臣该当把精力放在暮平之战上,商量如何杀退梅花教,还百姓一片安宁!康大人肩负重担,也要与众将商议如何杀退敌兵,九门提督一事,就先搁置吧。”
“那怎么成?”
萧炎怒意冲天,气势汹汹道:“九门城卫乃是京都城第一道防线,是保护皇上的桥头堡,九门城卫的安定团结何等重要?现在九门城卫群龙无首,万一梅花教众死命杀上京城,那九门城卫该如何抵抗?”
此言一出,倒把白莫愁顶得哑口无言,气得直翻白眼儿,心中暗暗骂街:麻痹的,这萧秃子,关键时刻如此犀利,往日倒是我小看他了。
萧炎气势如虹,继续争辩道:“如此危机时刻,正该有悍不畏死者为大燕守住这第一道城门,程野能文能武,该毫不推辞的当此重任,请皇上玉批钦点程野为九门提督。”
一边慷慨陈词,一边下跪,逼迫燕荆表态。
“请皇上钦点!”曾山煽风点火,出列跪下逼宫。
“请皇上钦点……”
“请皇上钦点……”
……
以萧炎为首的那些朝臣见到势头正足,遂一鼓作气,逼迫皇上、康善真就范。
看着萧炎跪在那里,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嘴脸,燕荆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计可施,真真叫人头痛。
康善真沉着脸,看着一脸得意的萧炎,微微一笑,遂下跪,向皇上叩头道:“启禀皇上,萧丞相所言不错,如此紧要关头,是应该即刻选出一位合适人选,执掌九门城卫……”
萧炎大喜,以为康善真已经对自己服软。
却听康善真话锋一转、中气十足道:“但程野资历、威望尚浅,俱都不足以胜任九门提督,臣推举一人,无论资历、威望、经验,名声,都远在程野之上。”
萧炎一听,勃然变色,眯着眼睛,质问道:“谁?”
燕荆紧张兮兮的站起身来,走下高台,站在康闪真面前,一字一顿道:“谁?到底是谁?”
康善真看了一眼心慌意乱的白莫愁,深呼吸一口气:“臣推选蓝剑出任九门提督。”
“蓝剑曾为五城兵马司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