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本来是打算整治了马无常之后,便要借着这股余威、厚着脸皮冲进妩媚阁去的。
可是看着陈思凡那张满面春风的红色脸膛,也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石越上下打量着陈思凡,心想着这老家伙睚眦必报,是诚心要恶心我一下:我是谁你会不知道吗?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诚心出我的丑吗?
看着石越眼中露出来的惊讶、慌张神色,陈思凡心中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
陈思凡的心里很憋屈!
作为大燕御用书画名家,他的地位很超凡,很脱俗,虽然无官无职,只是在文星书院当一名低调的讲师。
但是,他有众多的仰慕者。
并且仰慕者多半都是达官贵人,朝堂大吏。
有了这些关系网,谁也不敢欺负他,否则,极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也正因为有了这些强大的关系网,陈思凡也才有幸低调的做学问,不然,自家的门槛都会被人给踏破了。
可是,本来不愿应酬的他,却被石越拿着白莫愁的名帖,硬生生的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他再牛掰,也不敢拂了白莫愁的意愿:白老流氓一怒,血溅五步,真把五成兵马司拉出来,能把你欺负死。
陈思凡只能无奈答应。
只是,没想打石越这小小的兵痞得寸进尺。
不仅要给他题字,还要为他站台,为他呼吁:你这无知的兵痞,先不说陈某人不愿意给人题字,即便是题字,也要收个万八两的银子。
可你这个兵痞,是如此的抠门,分文都没有给老夫啊!
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啊?
更何况还要老夫亲自为你站台?
也罢,看在白莫愁的这张名帖的份上,陈某人我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是,陈思凡做梦也想到,自己要亲自为之站台的场所,居然是一做青楼,就算是青楼,老夫也认了,可偏偏又是一个不起眼的三流青楼。
你当陈某人是个三流青楼的piao客吗?
陈某人身份超然,就算去piao,也是去明月楼那样的一等一的青楼玩耍,你妩媚阁算个屁呀。
所以,陈思凡心情极其不爽!
偏偏与石越刚才相遇,石越又没有把他当成大家一样供奉着,这样陈思凡极为不爽,感觉像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堂堂国学大家,亲自为你站台,你个兵痞怎么就不知道重视一下呢?
粗鲁!
野蛮!
不通教化。
尽管他心里承认,石越这厮,与那些坏事做绝的黑衣卫、有着本质区别滴……
陈思凡看着石越那张英伟的脸,感受着石越锐利眼眸中射出来的锋芒,心中很是诧异:他实在不明白这小子有什么大的能耐,居然能让白莫愁对他刮目相看?
难道白莫愁拼着是曾山将关系脑浆,也与曾通那状元郎的公子敬而远之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怪异的兵痞吗?
一个兵痞,再厉害,还能有状元郎的名头响吗?
尽管这小子长得、确实比曾通那个小白脸帅气了许多……
陈思凡想到这里,不由的再次仔细查观察了石越一遍,心中更加好奇:一个小小兵痞,为什么要为妩媚阁卖力的,做这样宣传勾当?
难道他与妩媚阁的老板,有着什么不可言明的暧昧关系?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向红杏望去。
不得不承认,这个红杏姑娘盘儿靓、条儿顺,媚眼流波,前凸后翘,是个勾人的美人胚子,虽然及不上李闲鱼那样有着极致的风情。
但是一笑一颦中,也有着勾人的媚态。
只是想到这里,陈思凡不禁哑然失笑:
白莫愁相中的兵痞女婿,却在利用白莫愁的知名度,为一个三流青楼的窑姐卖力的宣传,这真是一件荒唐之极的事情啊。
白莫筹这个老流氓,倒真有为人作嫁的善心啊!
让你用权势压我?
这回给你女人带了绿帽子吧?
活该!
石越哪里会想到堂堂国学大师,脑中正在想着龌龊的八卦?
看着陈思凡伸开双臂,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颇有些不伦不类,忙轻咳一声,若有深意的追问道:“陈大家,您在笑什么?莫非是记得咱们俩人见过面吗?”
石越这句话,就是在故意提醒陈思凡:
你老小子跟我装什么傻?充什么愣?我是谁,你会不知道吗?
陈思凡都老成精了,哪里会听不出来石越的心思?
他收回那幸灾乐祸的笑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石越,摇头道:“恕陈某人眼拙,还真没有在哪里见过公子……”
此言一出,便说明了陈思凡有心与石越抗衡到底的意思了……
石越可没想到这老家伙会有这么强烈的报复心。
心想着,这或者这就是读书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