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雷冬闻言,眼眸睁得大大的,显出一抹惊异,随即嘴角上翘,居然隐隐露出了一副莫测高深的笑意。
曾山实在搪塞不过去,才红着老脸期期艾艾道:“我儿确实是被石越抓进黑狱中的。”
田焚手指很有韵律的敲击着桌子,沉默半响。
良久,田焚方才抬眼望着曾山、冷笑道:“曾大人,石百户恪尽职守、严于律己,且不畏权贵,敢为他人之不敢为!我是十分信得过石百户的。”
曾山一听这话,一颗心凉到了十八层地狱。
此言一出,等于判了他的死刑。
却又见田焚站起身来,冷冷道:“我不知令公子到底犯了什么律法,但却相信石百户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这件事情,本千户将全权交由石百户去查办,曾大人要是有什么疑问,尽可去找石百户商量!”
又伸手,下了逐客令道:“曾大人,您请吧!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
“田千户,您……”曾山苦着脸,想挽救最后一丝希望。
田焚冷哼了一声,不理曾山那张愁苦的了脸,却转头对雷冬大笑道:“雷千户今日难得有些闲暇,莫不如咱们一起喝一杯,叙叙旧情?”
竟似一点也不给曾山面子。
雷东温文尔雅的一笑:“多谢田千户美意,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打扰田千户了。”说完,拱手向田焚告别。
雷冬、曾山两人对走出了户所。
曾山对天长叹,脸上闪过无数次疑云,愁苦道:“天欲亡我啊。”
雷冬很贴心的笑了笑:“曾大人别怨天尤人,既然事情出在石百户身上,我便与你一同去找石百户说请,可好?”
曾山闻言大喜,激动地老泪纵横,连声道:“雷千户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啊。”
雷冬温馨的笑了一下,心中怅然:好人?我配吗?
石越此时正在卫所中,与孙猛下大棋!
而所谓的“大棋”,便是与前世的象棋、一模一样。
名字不同,但玩法相同而已。
石越、孙猛正在争执的面红耳赤,便听到雷大虎兴奋地走进来,笑嘻嘻对石越道:“曾山这家伙果然找上门来了,求着拜访石兄弟呢。”
又对石越举起大拇指,赞许道:“石兄弟料事如神啊,不仅料定曾山老儿、会在今天亲自找上门来,还料定了这家伙会被白御史狠揍一顿。”
“嘿嘿……我刚才看到他额头上有个大包,便对石兄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石越早就猜到曾山最后必将会找到自己的头上,诡异的笑着摆手道:“不见!不见!就说我睡觉呢,叫不醒……”
“叫不醒怎么还会说话?石百户,你该不会是躲着、不见我吧?”雷冬的嬉笑之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与此同时,雷冬与曾山两人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石越的面前。
石越自动把曾山从眼前忽略,急忙迎上雷冬,不卑不亢的朗声笑道:“雷千户大驾光临,会所蓬荜生辉,石三被晃煞了眼睛,怎么能睡得着呢?来,雷千户,快请坐。”
转头又道:“孙兄弟,快,给雷千户看茶。”
同时,心中却在诧异不已:雷冬怎么与曾山一同前来,该不会是做了曾山的说客?
但是根据自己掌管的情报,雷冬少言慎行,虽为兵痞,但尤喜欢舞文弄墨,可是与朝廷中的文官、却并无交集。
又怎么会与曾山搭上关系呢?
曾山看着石越对雷冬又是让座、又是上茶的,热情的很,却把自己丢在这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也不招呼自己,纯心是在让自己丢人啊。
曾山身体有些僵硬,强撑着、轻咳一声,红着脸道:“石百户公务很繁忙啊。”
石越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曾山的话一般,又与雷冬谈笑风生道:“雷千户,听说你擅长舞文弄墨,什么时候送我一幅字,让我拜服一下啊。”
“我的字歪歪扭扭,还能拿得出手?石百户说笑了……”
雷冬一脸春风和煦的笑意,看着石越不理会曾山,故意给曾山尴尬。
才转头、笑着为曾山解围:“曾大人,快坐下啊!还非要与石百户客套吗?曾大人不愧是礼部尚书,礼仪之数,尽在心中啊。”
曾山终于在雷冬的笑声中解脱,讪讪笑着坐下,额头上出现了一曾细密的冷汗。
石越真心佩服雷冬不动声色的急智,心中也对这个整天舞文弄墨、装斯文人的另加家伙,刮目相看,黑衣卫千户,果然都是有些本事的人。
石越诚心挤兑曾山,对雷冬笑道:“不仅曾大人是一位谦谦君子,就连曾大人的儿子曾通,也是一个极为彬彬守礼之人,温躬谦逊,礼贤下士,绝不会干出蝇营狗苟的勾当!嘿嘿……好一对曾氏父子啊,羡慕!羡慕啊……”
石越转头望着曾山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老脸,若有深意的笑道:“曾大人,我说的可对?”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