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焚看着石越眼中闪烁着狡黠的锋芒,心中却不甚理解,茫然的接口道:“我却没有感觉得到了多少好处。”
石越摇摇头,诡异的笑道:“北城帮搜刮民脂民膏,惹得百姓们怨声载道,敢怒而不敢言,而今天,我打着田将军的旗号,将那些流氓地痞抓起来,一下子便将百姓们震惊了,一个个感激涕零,失声痛哭……”
田焚蹙眉,看着石越表情不似作伪,不解道:“百姓们反响怎么这么极端?”
石越若有深意道:“田将军,水满自缢啊!那些百姓们被北城帮欺凌久了,心中委屈,几乎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但却没有人来帮助他们!”
“而田将军敢于及时出手,维护正义,雪中送炭,这些百姓能不对田将军感恩戴德吗?”
“说得好!说得好啊!”田焚听言,深以为然,赞同的连连拍手。
石越颇为自豪,昂首道:“现在那条闹市上,到处流传着田将军的英伟事迹,说黑衣卫中谁敢与北城帮抗衡?唯有心系百姓的田将军一人耳,其他那些官老爷,哪里管得了我们百姓死活?”
田焚闻言,心头剧颤,抬眼一望,却又听石越若有深意道:“田将军,什么是威望,这就是威望啊!”
“您手中有兵权,深得皇上赏识、投送橄榄枝,若是再得到民心,得到威望,田将军,我真不敢想象您一朝腾飞,会辉煌腾达到什么地步,说句不中听的话,康大人便是真有三头六臂吗?还不是时运促成的。”
看着田焚兴奋地通红的眼眸,石越又道:“现在一个极为好的契机摆在眼前,只看田大人怎么把握了!岂不翁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田焚心中默念着这句话,沉默半响,抬眼看着石越,冷冷的轻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石越知道这句话答得不好,一定会引起田焚的怀疑,急忙站起身来,朗声铿锵道:“石三帮助田将军,其实是有私心的。”
“男儿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石三一心想做大事,创一番轰轰烈烈的伟业。哎……可叹家室凋零,无门无路,唯有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将军身上。”
“将军您智勇双全,有天时地利之便,若是能让百姓们心悦诚服,便是得了人和,如天地人三字得全,焉有不成功之理?”
“我正是看准了田将军天生贵格,绝非凡人,有鸿鹄之志,才忠心投靠,希望借助田将军之威风,杀遍四方,完成心中的宏愿。”
“而且,田将军也知道隐情,我与南霸天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石越说完,便器宇轩昂的站在一旁,也不回避田焚扫过来的目光,凝重的与之对视。
田焚生xing多疑,阴狠毒辣,他要重用的人,一定要对自己忠心耿耿,毫不保留的将自己心扒开来看才行。
若是石越回答的话,就是给他戴高帽子,完全隐藏了自己的贪婪心思,那倒会让他心中怀疑石越另有图谋。
而石越此刻说的话,暴露了强烈的野心,这也让田焚看出了石越心中的想法,那铿锵凛然的神情不似作伪,心中的疑虑终于打消了下去!
田焚拍了拍石越的肩膀,怅然的笑了几声,叹道:“所有心腹,包括牛喜、王启年等人,只有你石三最懂我的心思。”
顿了一下,又决然道:“你放手去干吧!只要是你想通了其中利弊,便放手去干,但是记得要事先通知我,不然我可怎么配合你呢?”
石越闻言,望着田焚因激动而通红的眼眸,对视良久,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来。
石越已经知道,自己从现在开始,与牛喜、王启年等心腹,在田焚眼中有着截然不同的地位。
牛喜、王启年等人仅仅是忠诚,是为田焚忠勇办事的。
而自己,则是帮助田焚出谋划策,引领田焚走出困境的首席智囊,这样的人才,当然要区别对待。
石越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不再装嫩,大咧咧的坐在田焚身旁,若有深意道:“田将军,眼下正有一桩事情、需要您配合一下!”
田焚眯着眼睛道:“何事?”
石越叹气道:“田将军,兄弟们的军饷都不能按时发放,虽然责任在于黄金虎,但是兄弟们却不能坐吃山空,所以,有些兄弟为了生计,手脚难免不干净,向百姓们借用了一下银子……”
田焚当然明白石越所说的“借用”又是什么意思!
又听石越道:“虽然兄弟们凭此收入可观,解决了生计问题,可是,田大人,这可大大影响您的声誉,拿人嘴短啊,无论如何,也要想个办法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黄金虎!”
田焚心中一琢磨,叹气道:“黄金虎中饱私囊,人尽皆知,只是我现在的地位与黄金虎还有些差距,不宜闹翻,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看着石越在一旁翻眼皮,田焚笑了笑:“石三,你有什么秒主意,便赶紧说出来。”
石越坏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