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黑衣卫有些糊涂,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同僚、袍泽是怎么受伤的,更没有看清石越的手法,那“咔咔”的腕骨断裂之音,听在耳中,一阵到底头皮发麻。
不过黑衣卫都是久经考验的凶恶之徒,仅凭这一手还不足震慑住他们的神经,一个个又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以多制胜。
“且慢!君子动口不动手,莫伤了和气!”石越一摆手,笑得满面春风,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很温柔、很阳光。
仿佛刚才那渗人的骨碎之音,与他无关一样,“我可告诉你们哦,你们再bi我动手,满地打滚的这两位兄弟,就是你们的榜样。”
他***,居然敢威胁黑衣卫?
汪大海满面狰狞,眼皮子上的肥肉足有一斤,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对他而言,都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狠狠的咆哮道:“君子?兄弟?谁跟你讲道理?谁跟你是兄弟?来,给我往死里打……”
众黑衣卫犹豫了一下,虽然心中对石越的诡异身手很惊诧,但也不得不蹙着眉头往上扑。
“慢着!”石越笑着摆摆手,“你还真说错了,咱们虽然都不是君子,但是‘兄弟’二字,好像还有些靠谱。”
汪大海一愣神:“你……你这厮是什么意思?”
石越很随意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笑道:“汪大海,我叫石越,今天是专程来拜访你、聆听你的训示的,想必、你应该是有些印象吧?”
石越一是想保存实力,展露霸气要适可而止,以免被有些人给盯上。
二来这些人虽然品行不佳,但毕竟算是自己以后的“同事”,算得上是“自己人”,本水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石越?
汪大海费力的眯着小眼睛,脑中转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今早收到镇抚司的文书,是有一个叫什么“石越”的无名小卒,要安cha在他所在的小旗中。
想不到,就是眼前这嚣张跋扈的“大恶人”。
“你就是石越?”
“如假包换!”
汪大海闻言,心中更气了:妈了个巴子的,这厮到底是哪里出来的怪胎?这些黑衣卫新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面色躬亲,唯唯诺诺的像个奴才死的,被他吃得死死的。
入职之前,还要恭敬的送上一份银子来孝敬他,才能顺顺利利的过了他的关口。
可是这个石越是个什么东西?一露面,不仅态度嚣张、傲慢,没有孝敬她的银子,居然还敢cha手、破坏他的好事,还打伤了两名黑衣卫。
这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愣头青?
众黑衣卫闻听石越是个新来的“同事”,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而且,哪有小兵欺负大人的?闻所未闻!
这家伙,可真是个怪胎。
汪大海可不管那些,石越这个无民小卒一没有孝敬我银子,二来居然以下犯上、还给我下马威?就凭这两条,还想做黑衣卫?下辈子吧?
他挺胸抬头,叫嚷道:“石越,你好大的胆子,哼……你以下犯上,不尊从大人命令,擅自伤害袍泽,出手歹毒,现在要对你数罪并罚。”
石越毫不在意道:“怎么个数罪并罚?”
汪大海得意洋洋道:“我要把你清除黑衣卫的队伍,消了你的职司,还要把你抓到镇抚司,严刑拷打你,让你知道一下黑衣卫的厉害。”
左右一望,喝道:“来人,给我抓住他”
“哈哈哈……”石越也不躲闪,任凭两个战战兢兢的黑衣卫,给他背着手,将他绑上。
众黑衣卫正好奇石越怎么会这么温柔的时候,却听石越叹了口气道:“汪大海,你做得很好,也罢!我现在就跟着你回去。”
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道:“倒要问一问王启年,昨日还在与我一同饮酒,称兄道弟,保证不会亏待了我,怎么今日刚刚走马上任,就被汪大海捆绑着、清除了队伍呢?”
啊?
这小子是王启年引荐来的?
汪大海脑中翁的一响,晃动着肉球般的身子,“滚”到了石越的面前,张开双臂,不让他走,哆哆嗦嗦道:“是……是哪个王……王启年?”
“还能有哪个王启年?当然是田千户的心腹王大人了……”
石越很不屑的撅着嘴巴,也很仔细的盯着汪大海看,很想仔细欣赏一下汪大海在得知真相那一刻的夸张表情。
“王启年,田大人的心……心腹……”
汪大海吓得脸都变绿了,其实在石越有恃无恐说出王启年这个名字时,他已经隐隐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好。
王启年是什么人?
虽然职位也就比自己高一个级别,相当于总旗,一个六品官。
但是,他可是田千户委以重任的心腹啊,连黑衣卫十四分队的所有钱财、用账,田千户都大胆的交给王启年管理。
由此可见,王启年是多么炙手可热的一个人物!
而偏偏自己不幸中招了,眼前这个家伙与王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