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轩到场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原本只有小猫小狗两三只的会场人数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白清炎这下子算是开了眼界了。除了站在讲台上准备开始讲话的一身长衫的汪震之外,下面可以说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无论是西装革履还是普通休闲装亦或者是道装僧袍都有,比如有位坐在最前面的道长,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虽然他身着道袍肩背长剑,却不挽发髻而是披头散发的,此时他正跟英叔相谈甚欢——“这位施主便是贫僧之前所说的那位‘剑神’了。”
“诶?”行苦大师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出现在白清炎身旁,顿时吓了白清炎一跳,“大师,您什么时候来的?”
“贫僧来了好一会儿了,只不过看施主你看得那么仔细,就没好意思打扰你。”行苦依然是笑嘻嘻的说道,“虽然这剑神是个好绰号,可是奈何这位施主不要啊。”
“为什么不要啊?傻子才不要吧?”
“呐,我们可以打个比方。”行苦伸出了手来,很认真的问道,“有人想注册个洁尔阴的商标,结果就去工商局了,可是它已经被注册了。白施主,要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白清炎仔仔细细的盯着行苦的脸看了半天,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才回答道:“那就换个名字呗。”
“没错,把洁尔阴换成洁汝阴就行了。”行苦抚掌说道,“同样的道理,剑神这个称号在东瀛那里已经有位施主唤作这个名号了,他自然不能用这个。所幸清微施主原本属于武当剑仙门一脉,因此便以‘剑仙’为号。”
“大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貌似可以打上门去的吧?”在武林中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人活脸树活皮,你的名头大了,总会有人不高兴,上门来挑战也是正常的——但是这是个人性的问题,与是否练武无关。科学界不也有相互碾压?文人还有所谓的“文人相轻”呢!
“他要是真赢了现在也不用叫‘剑仙’了。”行苦耸了耸肩,“他当年艺成是在东北战场上,和韩慕侠、李尧臣诸位宗师在二十九军中还并肩作战过。后来便东渡日本,想要和那位剑神比划比划。”
“然后呢然后呢?”对于行苦大师提到的人名,白清炎可是相当的熟悉。韩慕侠是八卦掌宗师,还是周总理的老师;李尧臣则是三皇炮捶门宗师,是三皇炮捶的创立者宋迈伦之侄宋彩臣之徒。二十九军的大刀术就是他们编的,当年砍得日本鬼子闻风丧胆,最后还发明了钢脖套这种玩意儿,就是为了防大刀。有着这样辉煌过去的人与东瀛武术的碰撞,想想都激动诶!
“输了。”
“啥?”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不都应该是连战连捷弘扬我中华国威吗?
“技不如人,三战三败。”行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清微道友以武当剑术大战剑神的剑术,输得心服口服。”
这个道理白清炎当然懂。如果双方是在场上交手,输了就是输了,也没什么的。无关家国天下,无关血海深仇,只是两位剑客之间技艺的较量。
“那大师,那个剑神那么厉害,就没人制得住他了吗?我记得那位剑……仙前辈可是地仙果位诶。”白清炎小心翼翼的问道,“就算是杨露禅,也总有个董海川吧。”
白清炎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回答,只看见行苦对自己不住的吹胡子瞪眼——只是形容而已,行苦大师不留胡子的。
“抱歉抱歉,大师,您能制住他,对吧?”经过了半天行苦那无声地提醒,白清炎终于明白了自己哪里漏了——就算那个什么剑仙制不住剑神,这里不是还有一位“罗恸罗障月”吗?昔日帝释天娶阿修罗女,婚后却喜新厌旧。于是阿修罗众围攻须弥山,与天人交战,最终却被帝释天用般若波罗蜜咒打得一败涂地。但就在这一场天界战争中,有一位阿修罗王王与帝释天作战时,因手能持日月,障蔽其光,而被称为罗恸罗阿修罗,罗恸罗意即为障月,因此也称“罗恸罗障月”。他能有以手障日月,形成日月食的威力;是因他过去生为婆罗门时,见到大火烧塔,灭火保塔,而以此救塔之福德为因,愿得大身。然虽有此愿,仍不信正法,常爱斗战,故死后堕入阿修罗道。
行苦只是解开了自己的僧衣,在他的心口稍微偏上半分处有着一道可怖的伤疤,明显看得出来是剑痕。
“当初贫僧与她决斗,她给贫僧这里来了一下狠的。要不是当时一个兄弟舍命相救,贫僧这条命就折在那里了。”行苦看着伤疤,露出了追忆的神色,“不过她也别想好过,当时贫僧拼着受伤给了她一拳,打塌了她半张脸,头都快碎了。”
“这样还没死?”其实“你们也太狠了吧”这句话才是白清炎最想说的,一个人敢用心脏做赌注挨一剑以换取轰对方一拳的机会,另一个则是宁可脸塌碎头也要刺对方一剑。
“那种伤死不了的,连破相都不会有。”行苦耸了耸肩说道,“不过这都是过去了,大家现在是好朋友,没什么好说的。”
这种化干戈为玉帛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对了,大师,那个也是咱们同萌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