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白天。夜里火拼的两个帮派都退了回去。只有几个斥候还在五渡街上装模作样的徘徊。
毕竟现在是和谐社会。沒有哪个黑势力会选择在光天化日之下火并。惹火了祖宗老百姓。那是要不得的事情。老百姓不会去关心你黑帮白道。夜里打得再凶。不要砸我家玻璃就成。吵到我睡觉我趴窗户上就当看武打片了。但我关心的是大米白面。大白天的我走路上。你打架要是把我锅碗瓢盆给蹭摔了。甭管你是黑盟还是白盟。我都要讨个一二三回來。不行就來个集体上访。华夏人民不缺的就是这股倔劲。谁家沒有个亲戚朋友是做官的。尤其是YQ这一亩三分地。背景深厚的人多了去了。
在这七天里。释兵从一个孩子。真正蜕变成了一个足以面对任何问題的黑帮老大。老头子的逝去。带给他的。不会是毁灭。而是真正的崛起。他将脱离老头子的呵护。彻底抛去对老头子的依赖。真正带领自己的兄弟。为自己的理想打拼。为了报仇。为了兄弟。满路荆棘。神魔鬼怪。又能怎样。释兵淡然一笑。程浩。必死无疑。
对于老头子一生的黯然收场。国家甚至不会向倭寇国谴责一番。释兵从刚开始的想不通。到现在的无所谓。逝者已逝。就算国家给讨个公道回來。能换回老头子一年的寿命么。以前在XJ当兵的时候。部队第一堂思想教育课。教导的就是。在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之前。个人利益从來都是扯淡。所以如果在和驻地的少数民族发生冲突时。部队会牺牲你一个人。來平息民族纠纷。这就是军人。老头子戎马一生。可能这样的结局也算完美。
“喂”释兵走在依然车水马龙的街上。拨通了小罗子的电话。
“大哥。有沒有帮兄弟们上一炷香……”小罗子看到释兵的电话。赶忙接起。
“好了。这个事情以后就不说了。你那边怎么样了。”释兵面无表情地问道。
“蒋叔回來了。这边还算稳定。他叫你赶快回來……”小罗子顿了一下。说道。
去个鸟。不到最后关头你不回來。回來就召见劳资。你以为你是皇帝。释兵撇撇嘴沒说话。
“释兵。赶紧到金秋來。”那边电话已经被蒋东夺去。极具威严地吼了一声。
“不回。今天麻烦您和你的司机班留在金秋看看门。今天黑盟打算开张。”释兵回了一句。这几天晚上是战场。白天还装修。迷彩俱乐部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你个浑小子。老头子。去得还算安心吧……”蒋东笑骂了一句。随之叹了口气问道。
“安心。他说。你把一个女人给强上了。然后就生下了我……”释兵又想起老头子临终前那骄傲的笑容。不由轻笑了出來。
“放屁。特娘的。我哪有资格……”蒋东骂了一句。又叹起了气。
“好了。这个我不想听。告诉小罗子。带着兄弟们。去银行报个100万。明天拿。迷彩俱乐部。今天黑盟开张。下午杀猪宰羊。晚上杀人放火。”
……
释兵看了下台下整齐站着的兄弟们。叹了一声。人手还是太少了。本來加上三矿的一百个弟兄。应该能有100的。但在这几天的冲突中。有50个已经失去战斗力。有50个不看好黑盟的前景。已经离去。对于离去的兄弟。释兵沒有任何怨言。毕竟他要干的。是程浩。甚至还有其他的几方势力。所幸蒋东的及时回來。这个曾经在YQ传奇般的人物。稳住了人心。不然恐怕连500个都达不到了。
迷彩俱乐部四楼。已经被改建成一个礼堂。台上沒有主席台。只有一张方桌。方桌上放着一个关二爷的全身像。一瓶酒。一个香炉。旁边。是释兵一个人。500个兄弟眼神灼灼地看着这个将带领他们走向辉煌的年轻人。眼神不一。有崇拜的。有兴奋的。当然也有怀疑的。因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释兵。整个礼堂安静如斯。落针可闻。
“兄弟们。你们辛苦了。”释兵端起手中的酒。看着这些和自己一样年轻的面孔。满是歉意地说了一句。仰头喝了下去。
“好。”500个兄弟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齐声喝道。却也有些人心不在焉。
“看到你们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我很庆幸这一杯。为逝去的兄弟们。”释兵将那些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一笑。又倒上了一杯。仰头而下。
这时下面的兄弟沒有做声。是啊。选择了黑道这条路。就是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也端起酒來。嘬了一口。
“每个站在这里的兄弟。都是胸怀着梦想的。我也是。有些人很奇怪。为什么站在这个台子上的。是这个黑黑的小子。而不是我呢。”释兵又倒上一杯酒。悠悠说道。
场下一片沉寂。
“谁想站到这里來。你们來。你先告诉我。你要怎么去面对那些兄弟断去的臂膀甚至是他们的遗骸。你怎么去面对他们痛不欲生的家属。给再多钱。再多舌灿莲花的话。又有什么用。那是我们的兄弟啊。他们把命都交给了我。我却把他们丢了……我当时直想跪在那些兄弟父母面前。我赔您一个儿子。可是后來一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