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后花园,
正襟危坐的禁军统领武安、副统领陆顺两人可是十分受宠若惊的,虽然两人手中掌握着明朝最为骁勇善战的3万精锐之师,但是由于明朝的制度,武官地位比之文官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同是一个品级,你武将永远比不过文官,甚至时常有低了好几个品级的文官敢欺负武官的情况发生,又特别是禁军正副统领这两个特殊的职位,让他们的官衔与实权相差更大,
虽然握有3万虎狼之师,但是武安只是正四品的上骑都尉;而陆顺仅仅只是从四品的中骑都尉,连将军都算不上,更甭提听着手下兵士叫自己将军时心中的那股心酸别扭了,在一块砖头掉下來拍死10个人中有7个是富商显贵、另外三个是达官贵人的北京城,他们区区一个四品都尉,能有什么自豪要不完的,
而且要说这两兄弟的命也苦,当初倾尽家财,凭了三两下拳脚功夫,那可是求了万千爷爷奶奶,才给弄了个禁军正副统领的看似威风八面实则和平年代沒多大用武之地的职位,又摊上魏忠贤上台,好家伙,把本來就不咋滴的大明王朝给弄得乌烟瘴气到了极致,
这两兄弟一合计,咬一咬牙,从还能勉强的军饷中挖出二分,于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给送到了东厂,挂名在魏忠贤名下,表示:俺兄弟俩是您的人了,请勿迫害咱,这才保住了倾家荡产给捐來的官位,战战兢兢地做着他们的禁军正副统领,
而他们带领的是军队,不是锦衣卫、不是东厂,只要沒有敌人威胁到京师,或是皇城内沒有大规模暴动,那么就沒有他们什么事儿,魏忠贤干坏事也用不上他们,因此,可想而知,这两人在京官中混得那叫一个凄凉:阉党处不受重用,阉党外到处受鄙视,平时也只能训练训练士卒,沒事喝喝酒、逛逛窑子打发时间而已,
沒想到堂堂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信王殿下居然专门使人來军中邀请自己两人來信王府赴宴,说是请二位将军过府吃一顿便饭,这是人就知道,信王殿下可是非常受皇上宠信的,据说去年除夕夜宴,皇上还赏赐了殿下一块玉佩,哎呀不得了,那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赏的啊,
朱由检对旁边的丫鬟使个眼色,小丫鬟机灵地把朱由检、武安和陆顺三人面前酒杯斟满了酒,朱由检举起酒杯,笑道:“两位将军统领禁军,时刻拱卫京师,为国为民操劳多年,本王无以为敬,來,本王敬二位一杯,”说完,朱由检率先一饮而尽,
两人一听,心里那个美啊,信王爷居然称自己两人为将军,虽然知道这是朱由检的客套,但也压不住欣喜啊,两人无二话,连忙道应该的、多谢王爷抬爱,举起酒杯,小心翼翼地饮了个尽,
“來,吃菜,吃菜,”朱由检又连连为二人夹了几筷菜,说是便饭,实则丰盛到二人虽然贵为朝廷命官、三万禁军统领,也只能在过年才能吃得起的程度,甚至好多菜还连名儿都叫不出來,
在下人们的伺候下,三人推杯换盏,气氛在朱由检的刻意和武陆两人的奉承下,时分热烈,酒酣耳熟之际,朱由检又对小丫鬟等伺候的下人们使个眼色,侍候多时的几人懂事地退了下去,
武安在桌底下的脚悄悄地碰了陆顺一下,暗示他正題來了,陆顺心中一凛,虽然两人都是武官出身,但在鱼龙混杂的北京城做了这么多年禁军统领,怎么会沒有一点心计眼色的,朱由检好端端地邀请自己两人赴宴,又是将军称着,又是小酒敬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留意到朱由检对小丫鬟使的眼色,武安自然得小心应付了,不知道信王爷要自己两兄弟为他办什么事,
站起身來,朱由检在武陆两人千万般推拒下执意先为武陆两人把身前的酒杯给满上,最后满上自己身前的杯子,朱由检端起酒杯,左右看两人一眼,沒有说话地一饮而尽,两人对视一眼,识趣地也起身站着把身前的杯中酒干了,
朱由检哈哈一笑,又为两人及自己满上,在武陆两人眼巴巴的注视下,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用黄绸缎包了的包來,一层层打开,武陆两人终于看了个清楚,原來是一块做工精细的玉佩,
小心地把玉佩托在掌中,朱由检笑了笑,指着玉佩问道:“二位将军可知此为何物,”
“回王爷,乃是一块上等玉佩,”
朱由检道:“是啊,这确实一块上等玉佩,就是皇兄当初在除夕夜宴上赏赐给本王的刻有‘如朕亲临’的上等玉佩,”看着这块玉佩,朱由检眼中露出一种温馨和一种自豪,这块在玉佩上刻了那四个字的玉佩代表着皇兄对自己多么大的信任啊,
武陆二人闻言,一踢身后凳子,慌慌张张地跪下高叫道:“微臣武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不知道这玉佩上原來还有这么大秘密,而且对信王殿下的这一出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殿下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朱由检沒有立刻让他们平身,而是脸色一正,威严地朗声道:“正四品上骑都尉、禁军统领武安,从四品中骑都尉、禁军副统领陆顺听令:今查,魏忠贤等饱受天恩,然而不思报国,贪赃舞弊、藐视国法,在外甚至有‘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