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了——————————————
朱由检抬头感激地望着田七,口中道:“请五公公放心,本王一定不会让皇兄失望的!”又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串金叶子,避开众人视线给小五子递过去,一边道:“方才小王酒后失言,多谢公公提点。”
小五子推开金叶子,怫然不悦道:“王爷以为洒家跟其他的内臣一个样吗?刚才为王爷解围,乃是为皇上分忧,是洒家的分内之事,没有谁维护谁的道理!”
朱由检身后的书生听得小五子所言眼睛一亮,看着小五子的背影若有所思。朱由检见小五子脸色肃然,想来不是作伪,把金叶子收回,诚恳道:“公公的风骨让本王好生敬佩!哎,要是大明朝所有的臣工都如公公一般就好了!”
小五子笑道:“皇上英明睿智,大明在皇上的统御之下,肯定会蒸蒸日上的,王爷何不拭目以待呢?”
望着小五子离去的背影,朱由检想了想,终于像是做了某个决定,回头对身后书生道:“宪之兄,你不是一直苦叹没有机会吗?本王现在就给你寻个机会,宪之兄要是把握好了,说不定能直达天听也未可知,就不知道宪之兄愿意否?”
只见那书生笑笑:“王爷准备如何帮小生寻觅机会呢?是向皇上提议殿中众人为诗作词吗?”
朱由检翻翻白眼,佯怒道:“宪之兄,人太聪明了是会让人嫉妒的!”站起身来抱拳大声道:“皇兄,今天乃是举国同庆的好日子,但酒酣耳热之际,臣弟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
田七也已经有五分酒意了,闻言放下酒杯,好奇道:“哦?少了什么?只要你说的出,朕都让你满意!”这话说的太满了,小五子连忙在田七耳边急道:“皇上,您…”
众人又是一惊,传言皇上对弟弟信王宠爱有加,没想到达到这种地步!当大家的面不问事由就开口许诺,意味着无论信王提出想要什么,皇上都会恩准了。大家满是好奇地看着朱由检,看他能提出什么要求。
朱由检环顾众人,朗声道:“皇兄,殿中众大人均是我大明精英之才,平时处理国事,为国为民的能力自不必细说。为政之外,但都是饱读诗书的风流文雅人物,如今相聚一殿,实为难得。因此臣弟提议,借此机缘,请列位大人以文会友,以此彼此切磋、增进感情,岂不妙哉!”
田七一愣,心中暗呼乖乖隆个冬,你要钱要权老子都能毫不心疼地给你,反正再过几个月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好死不活你提议什么以文会友。那俺老田是你们的老大,不是要我先来一首?老子文盲一个,这不是让俺老田难堪嘛。
苦思冥想,前世文盲地彻底,终于一无所获,恨恨地盯着朱由检,心里把他骂个半死,心想等宴会过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小子。
大家都睁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田七,自古文人相轻,本来届时朝中党派林立,谁也不服谁,即使是一个派别的,暗暗较劲的还是不少。都满含希望地看着田七,耳朵尖尖地听皇上如何回答。
田七好久不说话,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可,这可急煞了站在他身后的小五子,小五子出声提醒道:“皇上,大人们都盯着你呢。”
此时的田七正在神游中,想了很多很杂,明朝往后所有的熟知的事情,都如画面般在脑海中放映,想到十多年以后朱由检悲壮自尽的镜头。想到小时候乱写的“诗“来,田七不由自主地朗声道:“好,准了!朕就先来一首涂鸦之作,遥寄朕心中的英雄才子赵括:纸上谈兵易,焉知世事难?自古英雄梦,向来难得圆!”田七临时改了几个词,说是寄赵括实则是叹崇祯的。
田七朗毕,殿中一片歌颂,说皇上实乃当今大文豪,眉头一皱,诗从中来,比唐之李杜、宋之三苏亦不呈多让,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老田面含微笑,心中大骂,老子自己的水平自己还不知道?就这种水平,前世路边一拣一大筐,这些家伙太也无耻了!还好没说自己比孔老夫子还强悍,不然老田立马就得暴走。
虽然人都喜欢听好听的,但自己知道其实自己不行还被众人不厌其烦的歌颂,实在让人受不了。田七分开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好了,下面哪位爱卿出来献诗,让我们一饱耳福呢?无论是谁,只要作诗词一首,能博得大家掌声的,朕就赏他一百两黄金!”老田越来越适应自己是皇帝的身份了。
众人跃跃欲试,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率先站出来。一盏茶时间过去,最后终于把目光集中在魏忠贤身上。老田自然看在眼里,暗暗心惊,都说这魏忠贤权势滔天,没想到果真如此,连左边的王公勋贵都不敢与之争锋。
魏忠贤得意地看看左右,站出来先给老田拜了三拜,在田七示意下站起来面向众人道:“论学识,奴才自然不敢跟皇上攀比,这就以诵两个月前偶然听得皇上兴起之作——《再别西宛》来借花献佛了!”
朱由检脸色一变,暗骂魏忠贤当真无耻,拍马屁拍到这种地步!不过皇兄肯定会高兴了。阉党一系也是面露钦佩之色,厂公不愧是厂公啊,要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这一百两黄金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