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抬下头,看着田七面露微笑,魏忠贤暗自欢喜,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只听魏忠贤续道:“臣不知皇上召臣前来有何吩咐,臣愚昧了,请皇上不要笑话微臣驽钝。”
这魏忠贤,在田七记忆中,好像他就从没一次没有拍马屁的。而这功夫,确实炉火纯青,让人怎么听怎么心情愉悦不说;拍了这么多次马屁,就没带一句重复的。让田七不得不对他这手功夫佩服地五体投地,要是拍马屁也被列入前世的高考科目的话,《魏忠贤马屁精选》什么的怕是能够大卖而特卖了。
而魏忠贤的招牌方式是,无论田七问什么问题,或是不着边际地狂拍一通,或是就田七所问问题加以引申。反正不管怎么着,先拍了马屁再说,估摸着田七心情大畅的时候再委婉地回答问题。
无论魏忠贤人品怎么让人不屑,就这种说话艺术,确实是很让田七欣赏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田七含笑摆了摆手道:“行了,老魏,起来吧。”
魏忠贤暗自松了口气,道一声:“谢皇上”,如释重负地爬了起来。趁田七不注意,轻蔑地瞟一眼张焉,神情得意非常。
而从一见到魏忠贤起就恨恨地盯着他不放的张焉,更是恼怒,娇哼一声,转头愠怒地看一眼身旁的田七。其意思不言自明:皇上您不会放臣妾鸽子,放过眼前这个混蛋吧!
田七早注意到两人私底下的交火,他认为:女人是要逗才更可爱的,而人是在没有防备的时候遭遇恐惧,才是最痛苦的。所以才故意逗逗张焉,得意地享受着张焉的娇憨,田七哈哈大笑,道:“老魏,朕让你过来。。。”
说到这里,刻意把话拖长,满意地看着魏忠贤期待的眼神。田七冷冷道:“是想听听你魏忠贤对张裕妃的事情是怎么解释的!”
魏忠贤连忙跪下,道:“裕妃娘娘的事确实是奴才的过失,奴才也不知道裕妃娘娘会那么想不开,竟然绝食而死。奴才现在好生后悔,要不是奴才的疏忽,裕妃娘娘…她也不会。。。”魏忠贤哽咽地用衣袖擦擦眼睛,双眼红红的,看起来后悔不跌、万分懊恼的样子。
张焉终于忍不住怒哼一声,冷冷道:“裕妃妹妹怎么会绝食自尽?况且她身上怀有皇上的骨肉,就算是不为自己,也会为那还差两个月就出生的孩儿考虑吧?”
手指魏忠贤,张焉石破天惊道:“这分明就是你魏忠贤把她关在冷宫,给活活饿死的!”想到与自己感情一直深厚的张裕妃惨死的场面,张焉眼睛红红的瞪着魏忠贤。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魏忠贤怕是立马就会被张焉给碎尸万段了。
田七心头痛快,在冷宫小李子说张裕妃是饿死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七分把握,魏忠贤自己承认说裕妃是“绝食而死”时已经可以肯定事实就如张焉所说。正要开口却被忍不住的张焉抢了先,不过这并不影响田七的痛快心情。
人就是这样,看到恶贯满盈的混球即将被绳之以法之时,总是会有一种“老天有眼”的畅快。像是胸中一口淤积的闷气,终于畅通一样。田七也是人,甚至是一个没什么修养的文盲,自然也不例外。
算是确认了,田七准备尽快收场,冷冷道:“魏忠贤,你还有什么话说?”
魏忠贤“咚咚咚”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道:“裕妃娘娘的确是自己绝食而死的!奴才听得下属禀报:贵妃张裕妃言行无忌,平素常有蔑圣之语。奴才得天圣眷,替皇上掌管东厂,我皇一直对奴才恩宠有加。”
说到这里,魏忠贤眼睛直视田七,慷慨激昂地道:“臣自接掌东厂以来,一直殚精竭虑,不敢因丝毫懈怠而放过了一个对我皇不敬之人。虽然裕妃娘娘贵为贵妃,但只要是对皇上不敬了,臣不管他任何人、任何身份,都不会放过!”
说到这里,魏忠贤顿了一顿,续道:“奴才本来是把裕妃娘娘暂闭冷宫,想让她好好反省一下,日后好衷心服侍多才多艺的圣上。哪知道裕妃娘娘进了冷宫后不言不语,给她送饭食也是不吃不喝。奴才本想立刻禀报皇上,请圣上决裁。后来一忙,就给丢在了脑后,而那些不中用的下属竟没一个提醒奴才。以至于出现了这种结局。”
说到这里,魏忠贤仰天长叹道:“罢了,罢了,臣自认倒霉了。既然皇后娘娘如此认为,而皇上也不相信微臣。那么请皇上赐臣一死以偿裕妃娘娘母子二人的命罢!”
田七被魏忠贤这一套说辞给唬的一愣一愣的,这戏演的——用前世一个流行词:刚刚的!要不是心中早就知道了魏忠贤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专权太监,田七差点就以为面前这个家伙就是个对主子忠心耿耿的模范太监了。
而张焉更是粉脸通红——被魏忠贤的滑溜给气的!纤嫩小手指着魏忠贤,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田七摇了摇头,不想跟这个无耻至极的家伙多做纠缠。大声道:“来人!”
早有两名侍候在外的侍卫大踏步走了进来,大声道:“在!”只从这两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和脸上跃跃欲试、满是兴奋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魏忠贤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是多么的“伟大”。
田七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