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以后。小悦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要是让别人看见韩立在这里那就被办法交代了。不过好在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看來是丫鬟了。也就沒有什么太大的担心。他对韩立说：“你先找个地方躲起來。杂家过会儿再來。记住。千万不要出去。要是让人发现了。我们两个都活不了。”
韩立微笑道：“得了得了。这个我还不知道么。只要不是我故意。他们谁也发现不了我。”
小悦说了句吹牛。然后就推门出去了。他和那个丫鬟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就听见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韩立也不着急着走。自己找茶叶跑了一壶茶。就在屋里小酌起來。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喊了半天都沒动静。”一见到小悦。朱允文就不满地说。现在他已经养成了被伺候的习惯。要是真要成了平民沒人照顾。说不准还真得饿死。连乞讨的老本行都拾不起來了。
见朱允文语气里有责备的意思。小悦赶紧跪下來请罪。朱允文其实也沒真要怎么怪罪他。于是说道：“得了。别整那些虚的。明明知道朕不会杀你还在那瞎嚷嚷。朕來问你。其他皇叔的孩子都送走了沒有。”原先朱元璋在世的时候。大多数的皇孙都是住在皇宫的。一來可以让皇宫显得热闹。老年的朱元璋不会寂寞。而來就是可以约束一下外地的藩王们。现在朱棣的儿子朱高炽走了。其他的人还留着也就沒有什么必要了。反倒让那些藩王们心生怨气。原來你这皇帝还戒备着我呢。这样想得多了。假的也就有可能成真。所以。朱允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们全部放走了。连带着那些藩王们。全部回了封地去。
听他说起这事儿。小悦说道：“回皇上话。他们全部已经回去了。”
朱允文点头道：“那就好。沒你事了。走吧。”
小悦一愣。这算什么事情啊。难道叫过來就为了问这个。不过。虽然他满肚子疑问。但是很显然的是不可能去问朱允文的了。只好告退了。朱允文看着他走远了。对那个丫鬟说：“你怎么看。”
“有问題。”刚才还是女声。这会儿的声音却像个男人一样粗犷。再仔细一看。他脱下宫装。活生生就是影子一号的模样。朱允文原本也不知道他有这一手。不过他也从來不问。要是沒有一点杀手锏。他也吃不起这碗饭。
朱允文下令道：“朕也看出來了。待会儿你跟着过去。看他屋里还有沒有人。”
影子一号点点头。瞬间消失在朱允文的视线里。朱允文感叹道：“这么快的身手。做小偷很合适。”
小悦可不知道他已经被影子一号跟着了。回到自己的屋里。放眼一看。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韩立的影子。正要开口说话。嘴巴就被人捂住了。他条件反射似地要挣脱。却听见韩立的声音说道：“别出声。”
听见是韩立的声音。小悦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來。看着韩立。韩立拿出纸和笔來扬了扬。小悦瞬间会意。两人就在屏风后面去。用字交流起來。这样。就算是有人从窗户里也看不到他们人了。
影子一号在外面观察了许久。沒有什么收获。也就回去向朱允文报告了。朱允文也不好再搞其他的。这件事情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了。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再完全地信任小悦了。不能把所有的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同样的道理。所有的秘密不能跟同一个人说。这同样是为了某种需要。
高盛客栈是京城一家比较有名的客栈。之所以有名。除了全京城只有它这里贩卖从西域进口來的葡萄酒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整个洪武朝。有三个状元进京赶考都是住在这家客栈。这个数字。已经是很高的比例了。要知道。科举一千多年來。也不过才两百多个而已。
这时候正是吃饭的点钟。原本挺大的客栈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士子。要知道。要是在往常。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到春帏了。可是。令他们愤怒和惊奇的却是。当今皇上居然取消了科举。这还了得。自隋唐时期科举制度创立以來。它已经成为了踏上仕途的主要途径。考中科举光耀门楣的思想已经在所有人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了。现在突然说取消就取消了。谁受得了。就好比是你学了六年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就为了考那个狗屁大学结果国家一个命令说取消高考制度。我相信大多数人都是很郁闷的。
那些大老远跑來京城的学子自然是不必说。就是京城周围的学子。那也是怨气冲天。古人怎么说來着。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而现在。却连成名的机会都沒有了。也就是说。他们忙活了几十年的学问。基本上就作废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來一个声音。说：“哼哼。这个新皇帝这么倒行逆施。依我看來。还不如废了他好。取消了科举。叫我等如何在社会上立足。”
大家都扭头寻找声音的來源。不过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却消失在了人海中。沒有办法找到了。刚开始听到前半句。说要把皇帝废了。那些士子们都是浑身一哆嗦。这个家伙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不过后面那一句。却是深得他们的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