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珍唤了司机,司机是个年轻人,大概二十一二岁,人也长得帅气。王秀珍走到他的车前说:“你跟我车吧。这儿不能停车。”
年轻跳上驾驶室,开着便转到王秀珍的车后。王秀珍唤刘墉和刘充上车,便走了。
车到村口,人也堆满了。大家议论着刘墉今天不会回来了,现在看到有车来,心里亮了,脸上也亮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涌了上去,见是刘墉和王秀珍来了,心里有底了。
李桂花不一样,便急匆匆地对刘墉说:“金钗怎么样?”
刘墉说:“住院了。现在躺着呢,没大碍了。”
李桂花说:“刘邦在医院吗?”
刘墉说:“他不在医院,我在医院啊。家里的事还多着呢,你看着大伙心里急着了。今天我不在,蘑菇收不了的。你有空了给刘邦送钱去,否则他被医院赶出来的!”
李桂花一听到钱,便急了,说:“我们那来那么多钱啊!金钗的钱也没给我,她说是给她娃娃留着的,不能花。”
刘墉想骂金钗是个守财奴,为了钱生,为了钱死。他对李桂花说:“你家里没一分钱了!”
李桂花说:“那来钱?我是想把金钗那钱拿出来给她治病,前次借你的钱,还没还呢!”
刘墉说:“前次那钱别还了,现在我们王经理又给了她五千块钱了。”
王秀珍一听刘墉说的话想骂,刚才说是他借,现在又扯到是金钗借,可能自己那钱是要不回来了。
刘墉和李桂花说着,刘三贵来了,冲着刘墉说:“刘墉,你说话做事为什么管得那宽啊?我家里的事,你也来搅和!”
刘墉一听,肯定是刘辉这死娃娃给他爹说了拿钱给他妈的事。
刘三贵说:“你不能把钱拿给杨桂花!她现在不是我家人了,为什么还拿钱给她!”
刘墉听这话不入耳,什么人,说话像没长牙齿了。几百块钱,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何况杨桂花和你以前是夫妻,同床共枕几十年了,拿一点钱也是儿子的孝心了。蘑菇也不是你刘三贵一个人种的,是杨桂花和刘辉种的了。你一天大门未出,小门不迈,种得多少了?如果不得老子想个办法,秋庄人都呆着种你的地。
刘墉没说话,杨桂花在院子里说话了,说:“你刘三贵不说也罢,说了老子也不是好惹的!以前和你是夫妻,做事让你,现在老子有了一个家,老子不怕你!你摸着老子,老子刘墉娃也不放过你,刘辉娃也不放过你。你那嘴无盖,老子就叫他们俩打你一顿!——蘑菇是我和刘辉种的,你看没看一眼。现在得钱了,你跑出来说是你的了!若不是老子和娃种,你刘三贵只有瞪着眼睛看别人找钱。”
刘三贵说:“老子家的事,你杨桂花管不了!你是嫁出去的了!就像我刘三贵的女!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老子家的钱,你凭什么来要!老子的钱放烂也落不到你杨桂花享受!我有儿子,有孙子呢!”
杨桂花气极了冲到他面前,指着他就骂:“你这砍脑壳的!老子一辈子被你欺负伤心了!和你在一起,你骂老子没其他婆娘好,一年累死累活的,你没给老子缝一套衣穿,一天在家玩,让老子给你当牛当马!老子现在不在你家,你还来找茬。老子可以对天发誓,老子没得和刘辉说上半句话,说要他拿钱给老子用。老子家刘充有本事了,不是没种得有蘑菇?”
刘三贵被杨桂花一骂,愣住了,是平时里,夫妻俩吵,刘三贵早打她了。现在可不敢打了,说不定刘充打自己呢,刘墉和刘充关系那么好,打了也白打了。他只是鸭子下卤缸嘴壳子还更着呢!他说:“我没买衣给你穿,刘正天买几件给你穿?——你到老子家一年四季打灯笼了!”
刘充听了,生气,大声地对刘三贵说:“老子卖了蘑菇马上去给她买!老子车子买得起,几件衣裳买不起了?我给你刘三贵说,我还要给她买名牌呢!让她穿在你刘三贵跟前亮一下!”
刘墉三贵说:“你有钱你不给你亲妈买两件衣裳穿?口里说得甜呢!当着人放屁是臭别人,臭不了自己,因为你年轻了不晓得屁臭呢!”
刘充气极了跑到刘墉面前说:“刘墉借一千块钱给我!我要当着秋庄人的面拿一千块钱给我妈。老子看刘三贵拿多少钱给我妈!”
刘墉听了他话,心里也想让刘三贵被他调戏一下,跑进屋取了一千块钱交给刘充。刘充接过钱,数就没数交给了杨桂花,并大声地对刘三贵说:“刘三贵叔,你看着了!我没钱,借都借来给她买衣裳!——你呢?当着全村人也表示下,别说一千,拿八百也行!我刘充要当着秋庄人给你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刘充话一出,不对,若是刘三贵真的拿一千块钱出来,不是真要磕头了。他又一想,老妈就嫁给他了,磕头也应该。而且当着全村说了,我刘充是个男人呢!以后也就没人敢乱骂老子了。
刘三贵这下可红脸了,支支吾吾地说了一通走了。没有人能听他说什么。他晓得现在不是以前当村长时了,以前一呼百应,现在是落井下石了。他得走快点,趁刘辉不在,若是刘辉在家里晓得刘充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