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锦先拿起的是那个小面人,刚才代桃与艾草在马车中没有看仔细,现在才发现,这是一个眉眼弯弯的女娃娃,齐齐的刘海,后面两个丸子头,笑得很喜庆。
代桃马上说道:“小姐,您看看像不像您笑的样子!”
艾草眉心抖了一抖,她怎么觉得这面人是离王弄的,外面捏得怎能将面人捏得神似小姐?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她跟着代桃说:“奴婢也瞧着像小姐!”
叶繁锦立刻学着面人笑了起来,将面人举在耳旁,问她们:“真的像?”
两一起点头,连连说道:“像、像!”
叶繁锦一反早晨的郁闷,饶有兴致地翻看着剩下的东西。最后她留下那个面人,还有那支简单的簪子,剩下的都让代桃跟别的丫头婆子分了去!
艾草心里有猜测,所以将这个细节写到了信里,给离王殿下送去。
艾草一走,代桃想到庙会中所闻,便对叶繁锦说道:“小姐,我在庙会上碰到张绮诗的丫环,听说张绮诗与左谏议大夫的嫡子定了亲!”
叶繁锦觉得奇怪,问了一句,“这么快?”
她一直以为,叶明玉被皇上赐了婚,不能嫁到左谏大夫议府中,按理说父亲应当将三娘嫁过去或是挑别的女儿嫁过去,怎么左谏议大夫不跟相府联姻了?难道是觉得相府风头太盛,心里不安,不愿担这个亲?可是不管怎样,这件事都在沿着历史轨迹而发展。唯一变了的,只有她与叶明玉的命运!将来,究竟会如何发展呢?
她猜的不错,皇帝赐婚后,叶傅林与何怡霜的确想另选一个女儿嫁过去。可左谏议大夫却担心相府三个女儿嫁了两个王爷,风头太盛,不知是好是坏。再说他一个谏议大夫在这个时候去跟相府联姻,实在不妥,所以就速速与张家联了姻,以前那桩事,就这样算了。
待到封玄离收到艾草的信时,已经是下午了,他坐在书房里展开薄薄的纸张,下午微暖的阳光打进书房,打到他脸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信并不长,他简单几眼扫完,才将信放在火上烧掉。他的四娘果真有眼光,面人是他叫师傅捏的形状,他亲手画的她的模样。那支钗则是他挑选的,那些东西中,唯独这两样是经他之手,都被她留下了。
这代表着他与她心有灵犀么?
令叶繁锦没有想到的是,大嫂左妍初还真把除夕那天的话当真,出了正月便拉了叶明珠拽上叶繁锦一起研究针线。叶繁锦这是头次与这位大嫂亲密接触,觉得大嫂比大哥好相处多了,没什么架子,为人也亲热。
叶明珠一心欢喜可以嫁给奕王,所以很认真地在学绣东西,真想嫁到王府里当个贤妃的,所以难得安下心认真地绣花。而叶繁锦实在羞愧自己的手艺,所以学得也很用心!
门帘子突然被掀开,何怡霜从外面走进来,带着些许寒气。
“娘,您这是打哪儿来啊?怎么不太高兴?”叶明珠奇怪地问。
叶繁锦也看出来了,不过她不方便问,谁知道是不是能让她知道的。左妍初做媳妇的更要谨慎,听叶明珠问出口,她才跟着问:“什么事情惹得母亲不开心?”
“还不是二娘,我刚从她院子里回来!简直就跟魔怔了似的!”何怡霜任由春棠给解开斗篷,坐到椅子上,接过秋菊奉上的茶,急切地喝了两口。
喝完茶,她将杯子放到桌上。
叶明珠冷哼着问:“她那病好了没?多长时间了?”
“好什么?一点起色都没有,天天说我害她。我这几天逼着你们父亲请太医,这不刚才太医来诊了病,说方子没问题,药也没有问题,是她心里的问题!”何怡霜脸上带了些许得意的表情,又觉得这样给晚辈看到了有些不妥,便淡下神色说道:“就她,天天想着贸足劲去伺候男人,怎么也好不了!”
叶明珠跟叶繁锦锦羞得低下了头。就算是过来人左妍初脸色也微红,转移话题问:“那父亲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把二娘训了一顿,真是说胡话,当着太医就说看看是不是有人害她。真是连体面都不要了!”何怡霜哼道。
叶繁锦心里明白,越是这样闹,越得不了好。不过这也如了她与太太的意,两人都不想叶明玉顺顺利利的进离王府!
“她活该!”叶明珠哼道。她扬了扬手中的帕子问:“娘您来看看,我绣得怎么样?”
何怡霜走过去一瞧,果真有了长进,马上笑道:“不错不错!我再看看四娘的!”
叶繁锦将帕子一收,面色发窘,唉叹道:“您还是别看我的了!”
左妍初一把将她藏在身后的帕子抢来,递给何怡霜,何怡霜看看帕子,再看看叶繁锦,惋惜地说:“哪里都好,怎么单就这绣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叶明珠与左妍初都哈哈大笑起来,叶繁锦掩面,她也想有长进,可不知为何,怎么认真绣,也强不了哪去!
这次太医离开后,叶傅林索性不再管这个女儿,任她胡闹去。
他觉得这件事错怪了妻子,所以近几天他都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