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吴王听了涵因的要求,差点蹦了起来:“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夫人。”
涵因“呵呵”一笑:“殿下,如果陆相真的靠谱的话,您干嘛还要找我呢。”
吴王冷笑:“呵,你自己也清楚,李湛现在自身难保,我这么做了之后,王通对我动手,李湛能保得住我吗?”
涵因笑着摇摇头:“不能。”
“既然这样,你凭什么让我做这件事!”吴王很愤怒,他的本意是跟李湛联合,这样他在朝中可以跟李湛相呼应,在朝中让三个皇子形成三角之势,让王通有所顾忌,可不是这样去跟王通硬碰硬。他不能依靠陆宪的原因,就是这两个人解决对方的时候,自己很可能成为炮灰。但是涵因这是让他跟王通直接作对啊,那王通直接出手就把他碾了,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这是涵因把他当傻子来耍,他当然愤怒不已了。
涵因却不紧不慢,转过头看一边的风炉,笑道:“王爷,茶再煮味道就不对了。”
吴王收回目光,冷声道:“我是诚心要跟你们合作,想不到你竟这样子,果真一个睚眦必报的妇人。”说着舀了茶,倒入茶碗,递到涵因面前,动作里还含着气。不过他依然保持着贵族的修养,动作依然优美。
涵因接过茶,一笑:“殿下可曾听说过,山匪有这样一个规矩。每有新人入伙,就要去杀一个人,背上血案,这样才能让大家信任。此所谓:投名状。”
吴王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弹劾晋王,算是交投名状。”
“此前吴王殿下一直只管风月之事,不理会朝政,更不参与朝中各派的争执。敌我不明,突然见做出这番举动,实在是让人生疑啊。”涵因喝了一口茶,说道:“殿下的茶真是名不虚传,自有一种高贵的气韵。这是真话,能让我赞美的烹茶不多。”
吴王却无心理会涵因的奉承,冷声说道:“你唐国公府是土匪窝吗,还什么投名状。我又不是求你收留,你凭什么管我要投名状。”
涵因放下茶碗,笑道:“这投名状不是给我们。而是给皇上的。”
“皇上?呵,皇上若是真想整治晋王,他就不会任凭王相把那些人贬官了。”吴王冷笑道。让他撞到王通跟前去,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吧。
涵因笑道:“其实皇上早已不满晋王了,只是看在王相的面子上,容忍至今。”
“这谁不知道,皇上要推行加税。就要依靠王通。皇上不动王通,自然也不会动晋王。我想你们跟王通作对那么长时间,应该很清楚吧。”吴王余怒未消,歇了一口气,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看着涵因。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我才建议殿下这么做,何况,殿下是宗室长辈。教训自己的子侄理所应当,王通也得忍下这口气。你替皇上敲打了王通,皇上褒奖殿下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您。”涵因笑道。
吴王放下茶碗,说道:“不行。我不能冒这种险,若是揣摩错了圣意。你们又救不了我,那我怎么办?”
涵因低头沉吟半饷,说道:“其实也并不一定要这么做,殿下不想冒险的话……还有一个办法……”
“愿闻其详。不过,你若是没有诚意,只想让我去送死,我们就不用浪费时间了。我跟陆宪合作的话,王通一时间也不能奈我何。”吴王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出什么馊主意。
涵因淡淡挑挑眉,人从紧张中忽然放松下来,就会暂时的失去警觉性,说漏嘴,吴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承认王通已经开始起疑心了,涵因并不揭穿,只是笑道:“殿下上疏,就说诸王不潜心学习政务,修身自束,反而争相结交宾客,此非国家之福,请求皇上下令诸王自律。”
吴王想去拿茶碗的手顿在半空,说道:“诸王之中只有晋王和王通以及一干官员、世家子弟来往最为密切,其次是梁王,不过梁王是有皇上交代的正经差事,楚王一直很老实……这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我是在针对王通呢。”
涵因笑道:“这个谏言本身就光明正大。又避免和王通直接起冲突。殿下,你是皇室长辈,就要为大隋的江山社稷着想,为皇上着想,你呈了这篇上疏,若是王通真向你下手,那皇上就真的要怀疑他了。所以这口气,他一定会忍下。殿下反而会更安全了。”
吴王皱眉说道:“这可不好办了,可是王妃已经向宗正寺上报,要求纳你家四姑娘为世子妾,恐怕不多时就会有消息了。我自家还这样,上了这篇奏疏,岂不是正好落人口实。”
其实涵因本来就没有指望吴王能有胆量跟王通直接针锋相对,刚才提那个只不过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让他更容易接受这个方法罢了。见吴王口气松了下来,分明已经动了心,涵因一笑:“其实,用的好,这正是一个机会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吴王问道。
涵因又端起茶碗,啜饮一口,笑道:“只是恐怕要委屈王妃了。”
……
吴王回到府中,第二天,是吴王府奏事的日子,吴王在这一天会听下面人汇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