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窘迫的解释,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凑近画像中那浑厚的双唇。
安静的画室,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肖冰倩听见脚步声,赶紧缩回身子,这么晚还有人来画室?
回眸一望,整个人呆住了,时间像粘稠的胶水一样凝固了,张杰走进了画室,脸上长满了胡荏,眼角深陷,仿佛经过了千世的轮回。
张杰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好久不见。”
肖冰倩觉得胸口酸酸的,一种怜爱的痛,他怎么了,受了什么创伤,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急促不安地整理着衣服,用身体挡住了画像,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嗯。”
“呵呵,这么晚你还在画画?正如我以前说的,你肯定会成为一个才华横溢的画家。”
张杰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画室的摆设,学院的画室象个处女地,充满了宁静,祥和,高雅。
借着张杰的眼线转移,肖冰倩赶紧将画像用画布罩起来,心底最真挚的情感,藏的很隐秘。
肖冰倩象只麻雀一样跳了几步,到了张杰的跟前,“是啊,过些天要参加一个展览,要准备几副作品,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张杰顿了顿,暗想,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寝室的同学都睡熟了,她们在做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梦,进入梦境找人,最简单不过了,在梦里,人不会说谎,如实告诉你答案。
“我问过你同学,说你在这儿。”
肖冰倩看了看画室的钟,凌晨1点,还有同学没睡?也有可能,管理员睡着了,那些疯丫头肯定跑出来胡闹。
“找我有什么事啊?”
肖冰倩扶了扶眼睛,心里欢喜,表面上却傻傻地,女人习惯在男人面前装傻,那样既能隐藏真实的情感,也能保护自己。
“我,我,借我点钱。”
张杰难以启齿,一夜之间变成了落魄的逃犯,身无分文,银行卡被冻结,朋友与亲人很可能被监视,不能接触,懊恼,孤独,愤怒。
肖冰倩有点失望,真希望张杰能说,我想你啊,我想来看看你啊,却又害怕张杰那么说,借钱?是个借口?
“多少钱?”
“我需要找个地方避避,我被通缉了,我想肖哥能帮我这个忙,”
肖冰倩急切地问:“啊?怎么回事?”
“很复杂,相信我,我决没有干任何坏事。”
肖冰倩凝望着张杰的眼睛,从眼睛中看出了信任,觉得心头一热,暗道,其实不用说,我也会相信你,干脆道:“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老爸,找他帮忙,没问题。”
张杰摆手阻止,“你不要用电话,可能被监听了,特安局无孔不入。”
肖冰倩意识到严重性,略为思考,眨眨大眼睛:“明天,我回家一趟,当面把情况告诉老爸,不过……”
“如果不方便,我不会为难你的,再见。”
见肖冰倩犹豫,张杰淡然一笑,准备离开。
肖冰倩立刻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跟老爸正冷战呢,和你的事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门口传来脚步声,晚间值班的警卫巡查,张杰警觉的从窗户跳了出去,“明晚我再来找你。”
看着张杰的背影,肖冰倩怅然若失,这么快就走了?也不多聊几句,很快又开心地笑了,他明天还会来呢,一定要多留他一会。
林顿酒店。
原来王麻子的酒店被肖哥收购了,还替王麻子家属向飞扬集团收回了一亿三千万。
最顶层二十八层的总统套房,成了肖哥的办公室。
肖哥丧偶多年,为了女儿肖冰倩一直未娶。
自从肖冰倩上了大学,学业繁忙,参加画展,与老爸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很多。
女儿大了,总归要嫁人的,会有丈夫,孩子,不可能总呆在自己的身边。
人年纪大了,害怕寂寞,肖哥试着晨练,打发寂寞。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早晨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肖哥沿着北海小径跑步,远处几个保镖穿着运动服跟在后面跑。
几圈下来,肖哥还是跑得很轻松,年轻的保镖们都气喘吁吁,落下几百米,跑不动了。
肖哥超过了保镖一圈,不屑地训斥,“你们几个体能这么差,还能保护我吗?给你们一个星期时间,如果再跟不上我,就不要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