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流出刀很少考虑第二招,往往第一刀足以致命,并不是没有第二招,一刀流的招式凌厉凶狠,一招中蕴藏着千以百计的变化,说是一刀,却包罗着数十招致命的杀招。
一场两个情敌之间的较量也是两个世界的较量。
凌月面对冷冽的刀风,如泰山般的冷静。
安妮的刀法没有丝毫破绽,令人闻风丧胆,但遇到绵绵白云,亦陷入泥沼般失去了锐气。
云絮功以绵柔见长,是一刀流快刀的克星。
安妮攻出了信心十足的一刀,可惜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了,利刀越接近凌月,信心越在递减。
凌月是没有动,仿佛正引颈待诛,可是周围寒风呼啸,雾霭飘浮,一团团不知名的气劲如同一只只气盾磨削着刀气,刀意。
武术带给你的是必胜的信念,一旦没有了信念,又怎么能取胜。
安妮意图摆脱这种怪诞的感觉,迅捷凌厉的一刀就象空发的子弹,没有目标,虚无落空。
虚无,最强的杀招面对虚无,矣是奈何。
一秒,惊心动魄的一秒,安妮砍出了十九刀。
安妮没动,似静止池塘的莲花,要摘取莲藕就要越过泛着波光水池,泛着涟漪的池水即是无边的云海,月色穿不透,刀光更加无力。
安妮不由得惊叹异世武学的精湛,一刀流的武学以快著称,在凌月怎么也快不起来,每一刀失去平常的凶戾快捷,变成了拖泥带水孩子般的胡闹。
安妮脸红了,入一刀流以来,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安妮仍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进攻不成,立即抽身而退了,似一根弹簧张到极限,迅速地弹了回来。
凌月可不想让安妮退的那么轻松,作为情敌,那种恨入了骨子里,连凌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生气,仇恨。
凌月疾恶如仇,都是针对色男,对女人,从没下杀手,对安妮,却控制不了杀意。
安妮正是感觉到凌月的杀意,心中一寒,才及早后退。
凌月真的动了杀意,安妮自信退的快,一触即回,却快不了溶入漫天风月的云絮功。
安妮感觉胸口冰凉,一掌已印上胸口,杀意如附骨之锥,甩不掉,逃不脱。
凌月嘴角浮起了冷笑,穿云手,云絮功中的绝技,翻云覆雨,颠覆乾坤。
一枚黑黑的圆球落在了凌月脚下,机簧清脆,在夜中听得分外清楚。
手雷。
凌月想起了这个世界有着广泛杀人科技,枪,炸弹,威力超过了天云大陆的暗器。
凌月断然收回了穿云手,似风中断线风筝,摇摆着一边飘去,云絮功已运至极限,卷残云。
安妮也闪到了一颗大树之后,脸上挂着残忍的冷笑,论武功是比不过你,但是别忘了,杀手杀人可不局限于武功。
安妮扔的手雷并非爆炸手雷,而是一枚包裹着万枚钢钉,铁钉雷。
无数的尖钉四面八方暴射开来,夜空中一声闷雷,就象雨点打着树叶,刷刷声不绝于耳。
凌月的云絮功化成了气盾,波波,铁钉紧锣密鼓地敲打在气盾上,并没有穿透坚韧的气盾。
凌月受了些惊吓,若不是见机的早,停下穿云手,运起防御气盾,还不被打成马蜂窝。
轰隆,泥土飞溅,凌月一拳,将安妮藏身的大树打折了,腰围般粗的大树象小孩子的积木倒了。
安妮用的是忍者的物遁,利用身边一切隐藏身形,花园里就这样一棵能藏得住身的大树。
安妮心里暗暗叫苦,记得张杰能夜视,那意味着只强不弱的凌月,亦会夜视,忍术的物遁借助黑暗隐藏身形,在云絮功前失去了效用。
如安妮猜测的一样,凌月对安妮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眨眼到了安妮面前,安妮只觉得呼吸困难,向任何方向逃走都是徒劳。
一只夜枭从墙上飞过,无意间闯入了凌月气机范围之内,惊觉地扑腾着,想要离开,奈何锐利地杀气似张天罗地网令它无法动弹分毫,羽毛零落。
无意中闯来的夜枭分散了凌月的注意力,给了安妮逃脱的一丝缝隙。
安妮不敢怠慢,一个筋斗,翻上了围墙,借着夜幕,转展数次,跳出了围墙。
凌月娇叱,“想跑,没那么容易。”
凌月耳朵里听着安妮脚步,计算出安妮逃跑的方向,一个起纵就跳过了围墙,到了安妮的身后,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即可点中安妮的穴道,奇怪的是安妮并没有躲闪。
凌月心中划过警兆,安妮功力不敌自己,却没到束手就擒的地步。
凌月感觉脚下有异,又一枚圆球状的物体横在面前,凌月大惊,不好,又着了妖女的道了。
一道红光闪过,剧烈的爆炸震塌了医院的围墙,凌月被炸的不见了踪影,爆炸中心点飘落几缕破布片,是凌月风衣的布片。
安妮离爆炸点太近,被冲击波炸得飞了出去,载倒在路边的花坛里,半晌才爬起来,掸掉身上的泥土,揉着摔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