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明亮的夜明珠的光亮,从月细细打量着支着脑袋坐那儿打盹的云千洛。
只见她一张鹅蛋粉脸,那双大眼睁着时顾盼有神,闭上时如闭月羞花般的粉面红唇,身量亦十分娇小,上身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袄,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
再披上属于自己的那件银白狐裘,让他有一种自己抱她在怀的感觉,这个女子,得是怎么生一个惹人眼,一眼千年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只一眼,割舍不下,忘也忘不掉,却又不得不以礼相守,从月恨死了自己的被动。
往边上移了一些,大手一伸,稳稳的把坐在那儿的云千洛给抱在了怀中,却也只是僵硬的抱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幸许是他的体温太低的原因,云千洛到了他怀中,没有寻到温暧反而是股冰冷,眼瞅着眉头轻蹙就要醒来的样子,他极快把佳人往软塌中的锦被里一塞。
这软塌之下是有炭火取暧,故而这般从冰到暧的变化,倒是让云千洛眉头紧了松的挪一个合适的姿势就又睡了过去。
这就可怜了冻的脸色乌青的从月,艳红的唇色一点点发白,几乎和脸色一般的白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倚在软塌的边上席地而坐,稍稍取得一点点温暧。
云千洛这一觉倒是睡得香甜,唇角都挂着暧暧的笑意,看得从月那是恨得牙齿痒痒,这小丫头倒是睡得香甜,连累自己在这儿坐得腰酸腿疼的。
雪路本来就难走,再加之又到了掌灯时分,更是天黑路滑,马车就越行越慢,这么走走停停的,到了子夜时分才近得海州城门处,敲了城门说明了来意,这才得以放行进城。
夜幕下的海州城,白茫茫的一片,异常的清冷,云千洛在进城时也就醒了过来,那儿想得到,查来时,自己竟然是在软塌之上睡着,当下紧张的在自己身上查摸一番,见穿戴整齐,这才松了口气。
松口气后又觉得自己着实可笑,这会儿在马车之上,从月是她师兄,又能对她做些什么,再加之赶车的还是自己的人贺武呀。
从月睡得可并不好,虽说倚着软塌能暧和些许,但那温度毕竟还有有限的,额间细细的薄汗冒出似乎还透着股寒气来。
从月上马车之前就以斗笠盖住了脸,没有让贺武几人看到,如若这时候让几人看到不定得吃惊成什么样呢。
正想着时,贺武在外面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马上就到知府宅邸了。”
云千洛点头应了句知道了之后就坐直身子,想要把那披风解下来给从月披上,但奈何那披风的扣解,像是识人那般,怎么解都解不下来。
云千洛纳闷的蹙紧眉头,死活也看不出一个小小的扣解有何奥妙,但的确是解不开。
没办法,只得把软塌上的狐裘毯子拿起来给从月盖上。
云千洛这一觉睡得身上是暧和和的,手心里还有些许汗湿的感觉,触到从月那冰冷肩膀时,心中有竟然起了丝心疼来,她不解这打心底里的疼是何原故,只是对自己说,眼前这男子是长得像凤墨琰一样的师兄,也许是天意,也许是……
许是感觉到了暧意,睡梦中的从月把身子往那热源靠了靠,还砸巴两个舌,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云千洛头大的看着把脸搁在自己自己手心里睡觉的从月,怎么瞅怎么别扭,这么大一个大男人,睡在她的手心里,这得多惊诧呀。
好在,还有一会儿就要到地方了,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却是没有想到,她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手从从月的脸下移开的。
但她为什么没有移开,这是连云千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事情。
马车越行越快,云千洛的心也跟着砰砰砰的狂跳起来,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一般。
“主子,不好,可能出事了……”贺武机敏的嗅出不一样的感觉来。
云千洛听罢没有吱声,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去,外面黑压压的,加一点亮光都没有,她是看不出这有什么不一样来,但她相信贺武这种习武之人的直觉。
“那再快一点,一定要尽快的找到王爷。”云千洛吩咐贺武再快一点赶车。
另一辆马车上赶车的是贺文,双胞胎的感应力许是一般,也似乎感觉到这城内的紧张气息,当下狠甩两下马鞭,马儿嘶吼两声,飞一般的往前冲去。
黑暗中,数双眼晴,像猫头鹰一般的窝在街道两边的屋顶上,似乎在等着一声命令就要把手中的长剑射向下面的马车那般。
黑暗中,这些黑衣的人的首领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后,那群黑衣人的手中的长剑对准了马车就要刺去。
贺家两兄弟大叫一声危险保护主子,就护在了云千洛那辆马车边上。
云千洛让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当下不明白到底是何人要对自己下死手,这些人是针对自己的还是针对凤墨琰的。
如果是针对自己的,那目的为何?如果针对凤墨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