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陵的牢房修的很有规模。讀蕶蕶尐說網高墙上筑有望堡和巡道。看去阴森森的。这就是监狱特有的氛围。
象刘繇等这样的犯人吉凶不定。或许会被杀掉。但也有可能会是囚一段时间又会被曹智启用。更何况在刘繇被押解到宛陵时。曾有传言曹智很是欣赏他的才华。掌管宛陵大狱的薛礼本來就是个察言观色。耳听八方的明白人。所以刘繇、太史慈、徐盛等入狱后倒也沒受什么罪。就是这薛礼沒被他们少骂。因为他沒事老來劝他们跟他一样投降曹智。
但这一切薛礼此时看來都是值得的。他的努力终于让曹智注意到了他。他也即将脱离这个檐间蛛网密布。雀粪斑斑的鬼地方。
这天快中午的时候。两名狱卒恭恭敬敬地将刘繇请出牢房。将他带入一个大厅。步入大厅的时候。刘繇颇为奇怪。大厅里摆放着一桌酒席。而客人大多都是他认识的。太史慈、徐盛都已在座。连贾诩都來了。坐在上首。而哈巴狗似的薛礼则站在贾诩身后。点头哈腰着递酒倒水着。
刘繇略一沉吟。然后便昂首挺胸走到贾诩旁边坐下。向他质问道:“今天是又想吹什么风啊。咱们这位‘言不顾行。贪生怕死’的贾诩。贾大人今天又來我们这里劝降來了吧。今天有些下血本了。还弄了这么一大桌酒席。真是破费了。哼哼…….”
太史慈等跟随着刘繇大有深意的话语。脸上也是纷纷表现出不同程度的讥笑和嘲讽。
贾诩面无表情的对待着这些人无聊的冷嘲热讽。只是平静地摆手请众人开动。
刘繇首先不客气起來。抄起筷子。就毫无仪容的吃喝起來。太史慈等人随后也举筷跟进。他们大概都看明白了。曹智这是要杀他们了。从來沒有的丰盛午餐。应该就是断头饭吧。
在胡吃一通后。刘繇很快就饱了。他遭受连番打击下。身体已越來越不行。胃口其实也比从前差了很多。真能吃下去的东西不多。那怕是假装的。
其余两人都是以刘繇唯马首是瞻。刘繇放下筷子后。他们也跟着放下了碗筷。酒桌上渐渐沒了声响。众人都默默想起自己的心事來。
这时。贾诩也放下酒杯和筷子。抹抹嘴。说道:“我代曹州牧问诸位一句。诸位愿降否。”
太史慈冷哼一声:“我等受刘刺史大恩。所谓一女不嫁二夫。忠臣如何能事二主。再说他曹智凭什么自称扬州州牧。”
贾诩看了太史慈一眼。道:“圣命。昨晚刚受封就任的。”
“胡说。我不信。一派胡言。”刘繇一听曹智也受了皇命。不由咆哮而起:“这种伎俩你们也敢拿出來骗人。假传圣旨。或是拿着子虚乌有的圣命在外招摇撞骗。哼。正礼(刘繇字)见的多了。切......”
对于不削一顾的刘繇。贾诩正待说些什么时。却突然恭恭敬敬地站了起來。
众人顺着贾诩的目光往门口望去。却发现曹智带着祢衡、钟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厅中。
钟繇可能太史慈、徐盛不认识。但刘繇在认识不过了。他们在长安曾经一起共事多年。
刘繇看到钟繇心里一沉。如果不是刚刚听说了曹智也已有圣命。而且黄门侍郎钟繇也在了曹智身侧。刘繇大概一见曹智就会破口大骂。然而。此时刘繇心下嘀咕道:看來自己被撤职。曹智成为扬州州牧是真的。
刘繇半站的身体在这一秒颓废的重新摔落座椅。最后的作为忠臣。以被乱臣贼子谋害、杀死留名青史的机会也沒有了。
“刘先生。钟侍郎你已经亲眼所见。我主是等扬州州牧是钦点圣命。也是扬州上下众望所归。你还有什么话说。”贾诩最后进着他劝降的职责。也趁机反讽着刘繇刚才的清高和骂他“言不顾行。贪生怕死”。
“放屁。钟繇。你说。你是不是也和曹智这个狗贼同流合污了。你......我一直以为你是有节气的忠臣。沒想到......”
刘繇不甘心的再次站立而起。心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对着曹智和钟繇站立之处恶言相向。
当被刘繇称为狗贼时。曹智抬头望向了激动地刘繇。他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刘繇激发了杀意。正瞪着眼睛似乎准备呵斥时。钟繇及时站出道:“刘兄。是钟某亲自送來的圣旨。皇上现在正在安邑。是曹将军率部迎帝到哪儿的......李傕、郭汜之流。也已被曹将军打败。逃回了长安。曹将军现在…现在是皇上身边大大功臣、重臣。你......你不该率部攻打他的丹阳郡。这次皇上和众大臣都沒有站在你这边。刘兄。我看你还是......”
钟繇说到此处下意识地朝身侧的曹智望去。他希望曹智此时能接口做出些承诺。就此放过刘繇。他也算做了次好事。
曹智在连做三个深呼吸后。心境刚刚重新平复。他沒接口钟繇的话说什么。不是不给钟繇面子。而是还沒想好怎么说。
曹智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其实他打心底实在做不出那么残暴的事。。即便不搞株连只杀这些所谓的死忠之臣。曹智其实也是不忍心的。像刘繇这样的可都是极为稀罕的忠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