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蕶蕶尐說網 那明光铠的将军已明显成了只软脚虾,如果沒人搀扶,估计连爬都爬不动了,
当曹军船只缓缓驶近时,就听船上一片"我们投降,我们投降!"的叫嚷声,随即,曹军士兵上船接收俘虏和战船时,那身着明光铠的将军神情颓废,口吃着说道:"我乃袁军副……帅……薛礼,我……们投降,我要……见许褚,许将军……"
在这一天日落黄昏前,战势已基本明确,袁军败势已定,來袭秣陵是袁军五千之众,或杀或降了三千多人,不是李儒再三阻挠,以许褚和其属下的嗜杀性格,他们可能连俘虏都要屠尽,
此时,朱斌率残部五百余人,已离进攻秣陵的滩头二十余里,但后面的许褚还是不依不绕,紧紧跟随,一路追杀着他们,这沿江岸的一路已留下无数尸体,
终于,朱斌退到了山穷水尽之地,一条座笔直的山崖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后面的追兵也在此时放缓脚步缓缓逼近的这点仅存的袁军,旁边就是涛涛江水,那不是逃生治所,另一面是一段沙土堆成的江堤,有士兵立即想从那里逃生,但当他们冲上江堤时,一千多追击的曹军已从江堤上合围了过來,
袁军士兵已无路可走,他们只能退回背靠峭壁悬崖的那块沙土地上,许多士兵面对这样的生死之境,纷纷气馁的跪伏在沙地上痛哭溜涕,
这其中就有朱斌,朱斌此时已是披头散发,形如鬼魅,头盔早已不知在那一场拼杀中被打落了,他身上最起码有三处刀伤在流血,那差不多都是许褚给他留下的,在败逃的过程中,朱斌两次试图于许褚决一生死,但他武艺不纯,不是许褚的对手,被许褚在身上留下了多处伤口后一路败逃,直到此时已形如丧家之犬,
许褚却不急着杀他,连败他两阵,连放了他两阵,已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朱斌嚎啕大哭了一阵,沙地上鞋底与沙土地的磨擦声和铠甲与兵器的碰击声由远及近,在一声"停!"的高喝下,所有的曹军军士在哭泣的朱斌等人身前三十步外戛然而止,部队呈扇型围住了这最后一部残兵,很多袁军士兵这时已扔掉手中的兵器,或跪,或躺,或站放弃抵抗,并且一个个已神情呆滞,绝望的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慢慢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來,这时只剩下了朱斌一人还在抱头,把脸埋在略显坚硬的泥沙之中,轻轻悲泣着,
"嚓,嚓!"沉重的皮靴磨擦沙地的声音由远及近,來人在朱斌跪伏的身前十步外站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此人和朱斌身上,朱斌自然也听到了那不同与普通士兵的脚步声,朱斌停止了哭泣,像喝罪了酒的醉汉,摇摇晃晃的站定身形,看着面前那张他曾经熟悉的黑脸,只是拥有这张黑脸的蠢家伙即将主宰他的生死,
來人自是丹阳郡司马许褚,许褚的脸此时泛着一层油亮亮的红光,特别是那道刀疤更是红的突出,这是兴奋的缘故,许褚现在很是兴奋,他现在正用猎人婶视猎物的眼神欣赏着朱斌那张失魂落魄的脸,暗忖着自己这一仗打得是多么的漂亮,
对面的朱斌也在看许褚,此时朱斌眼中已沒有了对死亡的恐惧,他正处于绝对的放松中,不知是不是太放松了,以至于身体随时会散架倒下一般,随着江面上吹來的轻风乱摇着,
突然朱斌像是见到了什么可笑的事,竟左右踉跄着步伐咯咯尖笑起來,并且越笑越大声,发展到最后竟是狂笑起來,
有曹军士兵认为朱斌这是在嘲笑许褚,有人准备出列就此斩杀了朱斌,刚有人起步,脚底和河滩上的泥沙才发出一点轻微的磨擦声,许褚头也不回,一抬健壮的腕臂,示意手下不要动,
那些准备前行的士兵不得不刹住以迈出的脚步,许褚寒着脸静静地等着朱斌笑完,对待一个将死之人,他许褚还是应该拿出点风度,
朱斌笑了一会儿,可能是沒力气了,渐渐自动停了笑声,转而用一种抽搐的语调问许褚:“许褚,你......你说我这一生遇见你们后为什么总是倒霉,”
许褚明白朱斌说的这个“你们”主要是指曹智,他的事业也的确是遇见曹智后,开始走下坡路的,许褚嘴角冷漠的抽搐了一下,讥讽道:“那是因为你不应该和我大哥作对,”
“哈哈......”朱斌再次使劲的笑了几声,“是啊,曹智,本來一个一无是处的宦官子弟,今日已贵为丹阳太守,振武将军,我却落到今天这副田地,呵呵......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唉......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会奇袭秣陵的,”
许褚眼角微皱,像是笑了一下,答道:“半月之前,”
“咯咯……薛礼是个傻瓜,我也是个傻瓜,我们都是傻瓜,我明明早该看穿的,但却为什么,为什么啊……”
“沧......浪.......”一声,许褚已沒兴趣再和朱斌啰嗦下去,他把手中的钢槊往身旁的泥沙地里一插,探手缓缓的抽出了他的波斯弯刀,不带任何感情道:“别废话了,朱斌,我念你曾和我共事扬州过,再给你一次机会,拿起你的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