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儒见曹智真的洒脱起身。讀蕶蕶尐說網准备离去。心生懊悔的同时。暗想:“若是让他们如此走了。他的本事岂不真要被人视为江湖伎俩?”于是叫道:“且慢。还望诸位军爷息怒。既然來了。不妨先听在下讲段罕闻的旧事。消遣了再走不迟。”
若论起李儒的才华來。就当世孔融之流他也不曾放在眼裡。今天沒想到碰上了曹智这么个不着调的人。也和该他倒霉。李儒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自贱身价。变成了“消遣”。
曹智嗯了声。对着也已跟着曹智起身的夏侯渊等人挥手随意说道:“现在还早。既然正事沒办成。大家就当图个酒后的消遣也不错。”
曹智本就是來招揽李儒、王平的。现在看那李儒言语客气下來。又放下了身段。曹智知道也不能太过分。便装作像是消了无名之火。回转身重新落座。其余众人自是跟从。
曹安那小机灵更是给王平打了个眼色。让他放心。其实自打进屋之后。曹安和王平就沒少眉來眼去。曹智和夏侯渊都有看到。但都沒说破。曹智更是从早上曹安的言谈中听出。这小子现在是把王平当成了崇拜的偶像。想极力促成曹智招揽王平、李儒之事。他也沒少替王平说好话。
许褚可能趁别人讲话时。已不知喝了多少碗。现在更是兴致勃勃。咧着大嘴笑道:“不知李夫子要给咱们讲哪段大书?俺最喜欢听那些好汉的事蹟。”
曹安则说:“那些短打的听來总不尽兴。倒不如说些长的。打得热闹更好。”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乱点。正不知要听些什麽。却听那李儒开言道:“列位军爷。咱今日既不讲史书。也不讲奇案短打。只伺候列位爷台一段民间流传下來的奇异传说。”
曹智敲着几面。微笑着说道:"我等愿闻其详。”
只见那李儒整整衣襟。清清嗓音。“啪”地一拍几案。教听者收敛了心神。才将这民间的传说娓娓道來。抑扬顿挫。张弛合度。讲起來有疾有徐。果是引人入胜。
话说在早些年前。我国朝初年。就在这大江畔。曾有一户贫苦人家。当家的汉子。同妻子两个。养着全家的爷娘子女。开了间磨豆的磨坊。起早贪黑。辛苦经营。勉强地度日。家中从不曾有隔夜之粮。吃了上顿发愁下顿。
夫妻两个每日哀叹。求天求地地祷告。不知这苦日子还要挨到几时。要不要家里上边有老。下边有小。真打算手挽着手。一同投到江里寻个了断才休。
有这麽一天。当家汉子在磨坊裡给人家磨了一袋豆子。那坊中沒有拉磨的驴子。只能用人力推磨。当家汉子出了满身汗水。累个半死。收工时天色已经晚了。正待要关门回家。却见不知从哪裡來了一位老客。
那老客个子不高。小鼻子小眼。水桶般的身材。穿着一件白色的湖绸长袍。装束诡异非常。在黑夜里煞是显眼。他迳自來到磨房的门前。满脸堆着笑。与当家汉子深深打了一个问寻。
当家汉子回了一礼:“不知远客到此有何见教?”那老客道:“正要有事相求。故此讨扰贵人。”原來他带了一船货物回乡。行至江里。遇到了大风浪。满船的舟子和帮工。都被捲入了水中。这老客侥倖保住了船只货物。奈何沒了舟夫水手。船搁在浅滩上进退不得。此地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故此想请磨房的当家汉子帮个忙。替他看守一夜船只货物。等他到城里雇來帮手。早上再行启航。当然也不能让汉子白忙活。届时愿以一成货物相谢。
那当家汉子虽然穷困。却是个急公好义的男子。见不得别个有难。何况还有好处可分。当下应允了:“这等小事。何难之有。远客只管自去。晚生在此替你看管货物。绝无闪失。”
那老客再三称谢。叮嘱磨房的当家汉子万别使货物丢失。即便我转天不能回來。我家人早晚也会來取。然后匆匆离开。连夜赶往城中雇佣帮工去了。那磨房当家汉子就连家也不回了。独自忍着飢饿劳累。到江畔拢了堆火。坐在地上守着船只。
到了后半夜。家中妻子放心不下。提着灯笼來寻。磨房的当家汉子与她说明原由。妻子也说:“这是急人之难。行善的事。岂可疏忽。”当下两人轮流看守。
不料接连守了三天三夜。仍不见那老客回來。那夫妇虽然不肯失信。又到城里去找。四处打听遍了。都沒有得到下落。
于是当家汉子同妻子一商量。说不定那位老客倒楣走背字儿。遇到哪路强人害掉了性命。只是这船货物如何处置?既然其中有咱们的一成。何不到船舱裡看看究竟是些什麽。然后再做计较。
夫妻二人打定主意进了船舱。一看满舱都是黄豆。不下千斤。而且颗粒饱满。夫妇俩经营了数年磨坊。从未见过这种上好的豆子。当下拿出大秤。自取了一百余斤。回到坊间磨了豆浆。沒想到这些豆子做成的豆浆。飘香四溢。口感醇厚。喝了一回想二回。在市上口耳相传。很快就卖个精光。
夫妻两个把生意做得顺手了看又过了数日。还是不见那老客踪影。就决定再从船舱里取些豆子。大不了日后主家寻來。连本带利一併偿还给他。如此一來二去。还不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