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保宁一死基本障碍解除,高绍义醒來的时候依然在他熟悉的龙椅上,只是他知道他的身份再次变了,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对外宣布高保宁的死讯和如何圆说外面200护卫的尸体,
这事杨广早给他安排好了,高保宁意图弑主夺权,在殿内安排20死士在殿外200护卫呼应,只是被提前察觉全部诛杀,
这事有真有假,因为殿内死的那20人的确都是高保宁的人,大家都认识,所以相对好处理,而且高绍义这人对待手下还算可以,不说多好至少不坏,尤其是当年复国无望身着素衣失声痛哭为他还是赢得了不少加分,
重点是高绍义脖子上高保宁刺伤的伤痕历历在目,任谁都不能不相信他被劫持生死一线的危险遭遇,
高绍义从杨广手里接过一杯水,喝下去,总算缓了过來,“外面情况如何了。”
杨广淡淡回应,“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几个将领已经在门外等候,随时可以传进來,我就不露面了,倒是杜美月可以露露面,人是她杀的,她及时赶回來救的你,这样更符合逻辑。”
杜美月却立刻站出來反对,“我不出面。”态度十分坚决,看起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高绍义一阵尴尬,重重叹息了一声,“唉,我知道你对我做的一些事觉得耻辱……只是叔叔心中的痛跟你一样,叔叔无儿无女,这地方本來就该是你的,所以不管你原谅不原谅叔叔,叔叔都只能把这几万人留给你……”
杜美月继续明确拒绝,“我再说一遍,我叫杜美月,不叫高美月。”其实此刻她心里也是十分矛盾,她本能的不想承认和恢复高美月的身份,因为那样一切都会发生改变,她20年的生活将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跟杨广如何相处也将成为大难題,
杨广知道她的顾虑,所以走过去将她拉到一边,“你是我的女人,其实你跟我什么目的我早就想明白了,可是我不在乎,倘若真的有一天我得了天下,齐国旧地全会给你经营治理,有你在我很放心,有你给我经营一片富庶之地就是我最后的根基,哪怕我暂时败了,可是身后还有你,明白么。”
“再说今天为了把事情解决的圆满你暂时露一下面,这对于稳定营州军心增加凝聚力都很有好处,谁也沒说你漏一次面就得呆在这当公主了,不是,完全不是,我现在离不开你,你处理完这件事立刻还变回杜美月,我走到哪跟到哪。”
杜美月很感动也觉得很愧疚,一瞬间感慨万千,跟杨广的心胸和真情比起來,她觉得自己完全是阴暗的小人而杨广则是光明正大的君子,
她抬头深情款款的看着杨广,“这辈子我都是你的女人,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不用再说别的,那爱恋的眼神,那迷恋的身姿,已经说明了一切,
杨广搂过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嗯,这个是肯定的,必须的,去吧,先办正事,毕竟突厥大军据此不过百余里虎视眈眈,随时都会杀到。”
杜美月也跟着立刻严肃起來,“这的确是个问題,让现在营州城的3万人直接调转方向抗击突厥不太现实,他们沒那个能力也沒那个胆子,要想抗击突厥必须从幽州火速调兵,至少5万人马,可那5万人是你要去对付陈国的……”
“要不我跟高绍义商量,先给突厥人來个擒贼擒王,先用计假意款待突厥主帅然后趁机擒获。”
杨广却摇头,“不,这么做风险太大,而且高保宁一死营州内乱,营州之内肯定有不少突厥的奸细,突厥主帅阿史那耶律一定要杀,但还是按原计划,我们连夜出发直奔突厥大营,先给他來个两处都乱,然后罗士信和5万人马也就赶到了,陈国虽然必须防备,可是眼下要是能以幽州军马将突厥南下的口子堵住,那对于我父亲剿灭尉迟迥无疑将是最大的利好。”
杜美月不住点头,杨广果真雄才大略,有粗有细,既有战略视野又有战术思想,简直是天生的帅才,
“嗯,你这计划万无一失,就这么办,我们处理完这里的事情连夜直奔突厥大营,我还从來沒有想过会这么快就能杀突厥人了。”
可是杨广随即一盆冷水泼下,“不,你必须留在营州,必须掌控和监视高绍义,我不相信他,我相信的只有你。”
杜美月一阵为难,她只一心想着跟在杨广身边,其实杀突厥人倒是其次,重点是只有他亲自在他身边才最放心,才能绝对保证他的安全,可眼下的形势正如杨广所说,他根本沒有可能离开营州,
她对高绍义同样不理解不信任,虽然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虽然高绍义目前看來很认亲很把她当回事,但人心隔肚皮,他心里到底怎么想还是未知,只有她呆在他身边才能完全掌控营州形势,等待罗士信5万援军到來,
于是只能点头同意,这样的话她只能把护卫杨广安全的任务全全交给养马的,这些人里边她只看得上养马的忠心和本事,别人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杜美月整理情绪來到龙椅上坐着喘息的高绍义跟前,“让那些人进來吧,我不会多说话,我不想太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