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的明亮了起来,太阳从东方慢慢升起,带着一丝热气,将黑暗完全驱逐。
张麒天看看窗外已经发白了的天色,从床上站起来,做梦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入睡,心中徘徊着那种很压抑的感觉。
站起来打开房门,呼吸着清晨略微带着些凉意的空气,张麒天长呼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从屋子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看到昨日的那青年,向着自己的屋子走来。
看到张麒天,那青年似乎有些惊讶,开口道:“我叫陈铭,是杂地的管事,你倒是起的早,不错,今天,你的任务是砍最少五十担柴,砍柴的地方,在北边三里的那个树林,在太阳落山之前回来,记住,不要偷懒,否则,你会很惨的”。
张麒天答应了一声,转身回自己的屋子,把斧头拿了出来,动身去陈铭所说的那片森林。
杂地已经是处在赤炎宗的北方,比北院还要靠北,所以从此处再向北去,虽说还是赤炎宗的地盘,但已经很少有人了。
道路上浅浅的两行小道,估计是以往砍柴的人踏出的路。
越是向北,森林便越是茂密,初时还是齐脚的青草,到走了一里后,便看到了小树。
而此时张麒天所在的地方,更是遍布古树,两人合抱的都算是小树,随处可见十人合抱的古树拔天而起,上面缠绕着不知多少年的古藤,树林中的雾气还未散开,树叶上滴下的露珠不一会儿便将张麒天的衣服全部打湿,凉的沁人心脾。
不过张麒天可没时间去考虑身上的水珠,随手在身上加了个火炎罩,把衣服烘干的同时,也隔绝着外界的水汽。
挥起斧头,向着身旁一颗已经干枯的小树砍去,咔的一声,斧头陷入了树里,没有砍穿,但也拔不出来。
张麒天摇摇头,没想到,第一次砍树,就是这种情况,这树大概也只有半人合抱,若是换个武士,必然是一劈即断。
举起手指,口中喃喃的唱诵几句,一道火焰凝结成的刀应声而出,从斧头砍出的裂缝穿过,从另一边轻松穿出,消散在空气中。
张麒天轻轻一推,小树顺着另一边倒去,末端一片焦黑。
张麒天蹙起眉头,这样可不行,虽然斗气和术法都是外放的,但斗气更集中于内部伤害,根本不会造成这种将树木烧的焦黑的状况,而这也就造成一个问题,自己如果就这样把木柴带回去,很容易被旁人发现自己会术法。
一个术法师出现在以斗气闻名天极国的赤炎宗里,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后果。
用斧头一片片把末端砍了下来,张麒天累的一头大汗。
五十担柴,听起来似乎也不多,但当张麒天真正开始砍时,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这个连武士都算不上的人能完成的任务。
这一棵树,劈开之后,最多也就是两担的柴,而自己要把这树劈开,却要花费将近一个时辰,这样下去,自己连一半任务都无法完成。
可惜,自己只会火系术法,只要一劈,肯定是一片焦黑。
太阳升到了高空,森林中的雾气也一散而尽,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照射在地面上。
阳光又逐渐弱了下去,太阳向着西方落去,树林中一片昏黑。
张麒天抬起头,看看天色,叹了口气,用树枝把将近三十担木柴捆起来,拉着走。
回到杂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张麒天把身后拉着的柴全都放在了外面,然后去找陈铭汇报。
“你这,貌似不够啊”陈铭摸着下巴,看着面前的一堆木柴,阴阳怪气的说道。
张麒天点点头,没有辩解什么,他的双手都磨出了水泡,腿也酸的站都站不稳,这三十担柴,他足足不停手的干了一天,连饭都没顾着吃一口。
“嗯,既然你自己也知道,那你听好,你这个月的所有月钱,以及上面给的晋升外院的机会,你全都没了”陈铭转过头来,看着张麒天,冰冷的说道。
“什么?”张麒天眼睛一翻,惊呼出声,自己来砍柴,就是为了能混进外院,找到能修炼肉体的方法,他这样一来,自己难道又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多砍一个月柴?
“你没听到么,月钱全无,晋升机会也没有了”陈铭瞪了一眼张麒天,然后转身离去。
张麒天看着陈铭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里出现了一支火箭,四级术法“爆裂焱箭”,以这个角度,陈铭绝对会在瞬间,消失的连渣都不剩。
张麒天手里紧紧的捏着那支箭,胳膊往起抬了抬。
终究还是没有把箭射出去,看着陈铭走进了屋子,张麒天把手里的箭挥散,也转身离开。
不是不想动手,是不能动手,陈铭一死,势必会引到自己头上,即使他们没有证据,但自己如果被注意到,身上的秘密就多了一分暴露的危险,而且,难保火麟教不会再次派人来找怀里那颗珠子。
想起怀里的珠子,张麒天也有些不放心,这赤炎宗人多嘴杂,自己带着这东西,万一被发现,财帛动人心之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