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名身负累累伤痕,衣服之上到处皆是血迹斑斑的盗寇们,经过这么一提点,顿时也明白了什么,当即纷纷出言,
“是啊,寨主,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寨主,千万别做傻事,我们走便是,他只是一个人,在怎么厉害,我们想要逃走还是可以的啊,”
...
看见自己的下属如此关心自己,李虎只觉得此生再无任何遗憾,当即,那以自己一死,换取众人性命的想法,更加坚定起來,
“不要再说了...”李虎嘴角还挂着殷红的鲜血,他居然笑了,这种笑容,四周的盗寇们从未曾看见过,不由得痴呆起來,
“去喊他过來吧...我...我相信他会过來的,”
李虎这无力的声音如擂鼓般打在众人耳膜里,更打在众盗寇的心中,
其中几人忍不住抽泣起來,背对着李虎,说不出话來,
“那黑袍的小鬼,我老大喊你,”其中一人双眼燃着两团怒火,死死盯着夺鸠,愤愤不平道,
夺鸠也未曾生气,他反而对李虎有些好奇与钦佩,他相信,若是此刻躺着的是王黑水等人,恐怕他的手下们早已逃之夭夭了,
当即,他便朝着下方降落,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那些全身上下布满血迹斑斑的盗寇所留下地道路走去,
李虎手下的盗寇们虽然皆受了不小的伤,但一个二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缓慢走來的夺鸠,让人有种感觉,这些身形魁梧的大块头只要李虎的一个命令,他们便会不顾一切的朝着夺鸠冲杀而去,
但李虎沒有这样做,他知道自己手下的那些斤两,也知道夺鸠绝对有把握将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将这一群身形魁梧的大汉撂倒在地,
一切都是徒劳,李虎虽然鲁莽,但还不至于到那种分不清孰强孰弱的地步,他之前之所以孤注一掷的朝着夺鸠轰杀而去,便已经看清楚这战场的局势,
纵然他与王黑虎如何配合,也依旧拖不了多久,而且,王黑水根本沒用使出他压箱底的绝招,这样打,如何能够取胜,
所以,李虎之所以猛然朝着夺鸠轰杀而去,一则是为了拖延一些时间,二则是为了逼王黑水出绝招而以,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与那衣着黑袍,戴着面具的男子,实力居然会相差如此之多,
其实,这也并不怪李虎,他年纪也有四十多了,虽然外表看上去还显得很年轻,但其实他的体质已经在慢慢的下降,尤其是这人酗酒得凶,经常日夜饮酒,又好女色,而且偏爱赌,这身子骨再怎么结实也都经不住这样的摧残,
这修炼武道虽然看似乃是与修身炼体,但其实也有很多忌讳,因为人身体的强健度都是由自身的精气來定位,
打个比方说,人在活动时,适量的活动锻炼,便能增加身体内的精气,达到人们经常说的,精力充沛,
另一方面,一个人在过度的酗酒,做哪些只会消耗精气的事情,那么人表面上看沒有任何异常,但时间一长久,身体肌肉等经脉就会有着缓慢不可见的萎缩,
而同样,当人的岁数增长时,体内的精气就越加的容易流失,就好比天干物燥,人需要时常的补充水分,两者乃是同一个道理,
这李虎的岁数以大,而且管理山寨大小,虽说经常打家劫舍,但这属于过量的运动,已经超过了那个正常的量,
何况,他已经停留在三才境界十多年,身体内的精气与潜力几乎已经耗尽,而且此地虽然灵气充足,单哪里比的上一些增加人体精气的丹药与上了年份的药草,
一个山寨,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口,而且几乎都是修者,也都需要灵石來去修炼,何况,李虎的身份特殊,哪里去购买那些增加人体精气的丹药与上了年份的药草,
而且,这身体之中精气的亏损,一般武者哪里知晓,只有达到那四宿境界,蜕变之后,方才能感应的到,
这样种种因素,也导致了李虎的预想成空,直接被夺鸠一拳轰碎坚固的膝盖骨,彻底成为残废,失去了战斗力,
这对于李虎而言,绝对是惊天的打击,他的心已经死去,原本若是沒有意外,在他昏迷后的一个时辰内,他的心神会忽然崩溃,拥有‘意识’的魂魄直接溃散,
但,这些视死如归的盗寇们的呼喊,救了他一命,让他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的死去,至少,也要让跟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能够有条生路,
于是,他想到了劝服夺鸠,尽管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少很少,但他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常言道,功夫不怕有心人,
也许他真的能够做到,成功让夺鸠那埋藏的恻隐之心抖动,放掉这些恶贯满盈的盗寇们地生命,
李虎的心中就怀着这样一个坚定的信念,支撑着那重伤之躯,静躺在某位盗寇的膝盖上,用那模糊的双眼,看着那身穿黑袍,戴着血色面具的身影逐渐接近着,
此刻,夺鸠距离前方的静躺着的李虎只有十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