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瞧着你从回来就神不守舍的,有了什么心思了?”太后瞧着一旁只是神思不在的青青开口问道。百度搜索138看书蛧,
青青不知该如何向太后启口,由着自己说出来总有几分要间离公主与皇上的嫌虑,便没有开口。
太后道:“这次选秀的名单都还好,皇后是个会打理的,往日本宫给先帝……”太后突然不说了,这当中的意思在青青是自然明白的,太后如今越发经常的忆起往昔,青青不知者究竟意味着如何。可是拦不住私下里有些新进的下人们的议论,都说太后只怕是不长久了,有一次一个新来的丫头让青青帮扶了一把,心存感激,竟对青青说让青青自己另谋后路,虽听完之后就和那小丫头当即挑明不再往来,可自己眼瞧着太后一日不似一日,竟也开始有些压不住的担忧不请自来。
太后顿了顿,便仿佛是忘了自己方才的言语,只是开口道:“去看看本宫妆台下面压着的东西还在不在。”
这已经是今日太后让她去瞧的第三回了,青青没说什么,只是又应了一声,径直朝妆台去了,翻开妆台下的那一个羊脂玉腰佩和一个白玉的平安牌。然后和前两次一般无几又回到太后身边,回话道:“太后,都还在。”
太后神色诧异,问道:“什么东西还在?”
青青自然晓得连日来太后总是会忽然忘了方才自己的举止,她不禁叹口气,为太后披了披腿上的毯子,低声问道:“太后觉得精神好不好,要不要太医来请请脉。”
太后带着愠意道:“请什么脉!本宫好好的!”
青青当然知道太后对老和病之类的字眼比谁都介怀,只能低声宽慰着:“太后哪儿病了?不过是太医院要定时给主子请平安脉,太后总不能断了人家的生路不是?”
太后熄了怒火,语调又平平的道:“那便请吧!本宫只要那个地方的太医,别的都太多话,本宫嫌他们吵吵。”
青青应了一声,一招手给喜子,喜子便会了意,向太医院请方太医去了。
太后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把青青都吓着了,以往是从没有过的。太后看了看青青,才好容易开口:“本宫老了。”
青青忙道:“没有的事,您别多想。”
太后:“再不想也老了,本宫的脑子一会儿清楚一会儿又像被什么蒙住了一样,本宫这会儿得跟你说说话。”
青青应一声,坐在太后脚边。
太后:“本宫把你们几个孩子都看在眼里,本宫的儿子当了皇上,他心里不好受,本宫都知道,可如果他好受了,咱们就得把东西拱手让人,然后等着人家来把命勾去,这些你们几个孩子不说也是都知道的。皇后心里大,人又良善,本宫一向放心。你姐姐啊,本宫总不喜欢她,她什么都好,可本宫总看着她不是个久待在皇上身边的人,皇上对她的心越多,本宫对她也就越看不到眼睛里去。公主又是个真性情的,看中一个就无所顾的。你呢,只知道终日陪着我个老婆子,天天想着顺水行舟,可又偏有一个热肠子,见不得你身边的人有个歹有个坏的。没一个是叫我省了心的。本宫哪一日走了,得你们自己肩挑背扛的时候,本宫就挂心你们每一个能囫囵走下来的。本宫总想着趁本宫还灵醒点儿的时候给你们把什么都打点好了,剩下的你们也就好走些。”
方太医跟着喜子来到未央宫大殿。对太后跪下请安:“太后娘娘万安。”
太后竟像是突然醒转一般,对青青道:“丫头,叫你去瞧妆台下面的东西,你怎么还站在这儿。”而后又对方太医道:“方先生许久没来了,太医院差事可还忙?”
方太医知自己昨日方才来过,和起身的青青对视一眼,自当明白个中缘由,分头行事去了。
太后确凿是病了,青青听到方太医如此说,心中便开始惶惶而不自安,如今和喜子也竟常常是相对无言,四下里一派萧索,方太医只说,太后是老来的顽症,日后必会将忘事忘人成为家常便饭,青青心里也就更重。
太后指派每日来布朝堂之事的传话宫人们也一早便不来了,据说是传了太后的旨,因而青青直销两邦和亲之事时,也早已木已成舟。
这一日玳墨带着一脸的泪痕就跑来未央宫,见青青正在殿门外摆置花草,便一把抓住了青青的手:“姑娘跟我去瞧瞧公主吧。”
青青见状,心下已能明白几分,只交代了喜子一句,还没等自己回禀太后,便跟着玳墨一路小跑出了未央宫。
玳墨在路上好容易止住了哭,对青青提及:“姑娘不知道,昨日我刚服侍公主歇下,桌上的灯就忽然灭了,我就瞥见一个黑影一闪,还没来得及喊刺客,只是抓紧了挑亮了灯看,桌上留这个字条,写着四句话,我看得极仔细,是‘大漠路虽遥,一鞭扬而跑,头上三两鹰,凭当白首照’。公主看了竟一夜未歇下,第二日刚下了早朝公主便去了勤政殿,跟皇上说了不过半时辰的话,回来便只呆坐着,我说什么都只是听不见,我思着也许姑娘的话她还能听几分,便来寻了姑娘。”
青青直听得冷汗直冒,她姿势十分明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