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径自走出了房门。
吴沛生想着侍女刚才说的那句话,想着小云的冷淡是那么明显的失望,心里却倏忽升起一种悔意。这是认识青青之后才有的感觉吧,从前在他的观念里女人都只是生孩子的工具,大漠所有的男人都这样认为,可是他在大河旁毒发临死的时候却想起来了自己在大漠一个女人给自己生的女儿,他知道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下辈子自己一定是个不一样的人。
心里的悔意挥之不去。
吴沛生吩咐一声:“来人。”
忙有下人推门而入,躬身等着他的吩咐。
吴沛生道:“吩咐小厨房准备一桌酒席,就摆在这里,请云夫人来。”
下人愣了愣,忙称是,躬身告退照吩咐做事去了。
萧拓此时,正在府里看着眼前的轮椅,轮椅早就做好了,却始终没有送走。一来顾虑到轮椅是在宫里,被长公主看到对青青不利,二来VVVVVV萧拓这时候走到轮椅身边,轻抚上轮椅的椅背VVVVVV二来,轮椅送走了,就觉得像是又送走了什么,可他还有什么是可送走的呢?
府外传来一声高呼:“公主驾到。”
萧拓忙起身向屋门外迎去。
长公主见了他,笑容马上就开在了脸上,迎着阳光的长公主虽然姿色平平,可这样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萧拓充满了感动。
长公主见到他就笑道:“早吩咐了他们来到了这儿就不用摆什么排场,又是高呼又是跪拜的,还不够麻烦的。”
萧拓笑道:“这是礼数。”
长公主道:“我希望见到你之后就什么礼数都没有。”
萧拓笑了笑,却没有答话。
长公主问道:“你在忙什么呢?”
萧拓躬身伸手迎长公主进了房门。
长公主看到轮椅赫然还在面前:“怎么又是这把带轮子的椅子,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我还以为你要送去给什么人呢,却原来你是做来给自己玩的。不过这样的想法你也是费了一番脑子的吧,让椅子下面带上轮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可是这样也不见得怎样美观了,可要怎么用啊?”
萧拓笑答:“要不要试试?”
长公主看向他,觉得今日的他心情格外畅快,这在往常是很少见的,笑容早就已经在脸上了,眼里却亮闪闪的,自己坐上了轮椅。
萧拓没有注意到她的笑容了带着眼泪,走到她背后推着她走起来。
长公主道:“原来是这样的妙用,如果这样连轿辇都不用了,日后都这样被推着岂不好?也省得那些抬轿辇的每个都大汗淋漓看着让人心疼。”
萧拓答道:“轿辇的规格是礼数,若是都成了这样,满皇宫成何体统了?”
长公主一下子就笑出声了:“说到底又是礼数。”
萧拓道:“当然。”
长公主说:“咱们推出门去,在你的府里,应该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吧?”
萧拓把轮椅推出了房门,朝着府后的花园慢慢的走去。
长公主开口道:“萧拓。”
萧拓答道:“什么?”
长公主:“你会这么一直推着我吗?”
萧拓顿了顿:“会。”
长公主的笑容是从心底里升起来的:“萧拓,你听过现在全京城最好听的一首小曲吗?”
萧拓摇摇头答道:“没有。”
长公主:“我就知道你没有听过,我在宫里是绝对不能唱的,可是我听过这样的小曲,我今天就给你唱,也让你听听,还是皇宫之外的地方有那么多的好东西。”
长公主的小曲飘满了空荡荡的花园。
萧拓觉得小曲充满了整间花园,充实了一直空落落的庭院,心里一阵阵的感动油然而生,他甚至开始悔恨,和远在另一间府里的吴沛生的愧悔相同又不相同的悔恨,在他每次看到公主的笑容时就开始自责。
利用是一个多么简单利落的词,可是没想到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他不知道是自己网住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前途,还是自己被一个女人和一个前途牢牢的困住了。
长公主坐在轮椅里唱着小曲,直到曲终,萧拓则坐在一旁的石椅上瞧着她。
长公主一曲终于散了:“有人这么给你唱过吗?”
萧拓摇摇头。
长公主笑了:“出门去可别告诉别人公主还会唱小曲,让母后知道又要说我丢了身份。她自打坐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就把身份和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
萧拓点点头:“我知道。”
长公主叹口气:“你知道淑妃的事吗?”
萧拓道:“听到过传闻。”
长公主:“母后那日不知道向父王说了什么,淑妃就被贬到了冷宫,我没有问淑妃被打到冷宫用的借口是什么,因为我知道那借口一定是假的,淑妃那个刚满月的男孩现在就在母后的宫里。